“我才没有。”江菘挪出半只脚望向两人,说完立刻遮掩似的捂住嘴。
江芙以为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穿好毛拖鞋后拧眉问:“你嘴巴肿了?遮遮掩掩的干嘛?”
江菘没有回答,默默把手拿开,她竟然从这个捣蛋鬼弟弟圆嘟嘟的脸上瞟见一抹羞怯。
“一段时间没见,看来有人变成小哑巴了。”宋筱长吁一口气,摇着脑袋叹息。
“宋姐姐你又胡说八道!”江菘熟练地用上刚学的成语,叉腰气鼓鼓看着对方。
宋筱目光落在他嘴里缺了一颗的门牙,恍然大悟:“这小鬼换牙了啊。”
被戳穿面具的江菘绞着手站在原地,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转。
弟弟7岁是到换牙的年纪了,江芙攥住他推搡的肉手,强硬拉到身边瞅了两眼。目前掉了一颗门牙,像个颤颤巍巍的小老头,怪不得进门说话就捂嘴。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外婆端上一壶自制的茶,透明玻璃壶里漂浮着几簇枸杞和两片玫瑰花瓣。回头瞄到江菘正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外婆笑道:“前几天换牙的时候还哭了半天,臭美得不得了。”
“没这么快长出来,别看了。”江芙叫到第三遍,他才放下镜子慢吞吞走过来。
宋筱边捏江菘的脸边打趣,把小家伙气得蹬着腿跑回卧室。
晚上吃饭外婆问了点工作上的事情,江芙一一回答,偶尔提到几句小言老师,她应付了两句便转移话题。说起来她自己都搞不懂,老人家好像对霍朝言格外喜爱,每次回家总会说起他。
霜寒露重,夜色如同浸了墨汁看不见半点星光,她干脆留下宋筱晚上和她一起睡。
“霍朝言还给你弟弟做家教?”宋筱席间还奇怪外婆怎么认识霍朝言,交谈间才知道是家教老师。
江芙铺床的动作不见停,头也没抬答话:“他顺路的。”
宋筱往她放好枕头的床上一躺,不住咂舌感叹:“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男人对你简直无微不至啊,你在哪他就在哪,从家里跟到综艺。”
“要我说,你什么时候和霍朝言说下,按照他这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格,霍氏集团说不定就是你的了,还工作什么呀。”
江芙被闺蜜这斩钉截铁的话气笑了,一把拍开她翘起的小腿,钻进被窝里。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躺下没多久,微信里跳出他的消息。
【还没回来吗?需要我去接你吗?】
宁园里的霍总取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又继续盯着床上整整齐齐叠好的被子发呆。
他处理完收购事宜后特地早早下班回家,结果等一晚上都不见江芙人影,甚至一条信息都没有。
另一头的江芙当然不知道这些,本来她也没打算一直住霍朝言家,于是如实回答。
【这几天都在外婆这,不回去啦~】
宋筱把脑袋靠过来问:“心上人发消息来了?看你这笑的,和我家那盆水仙花一样。”
江芙剜了她一眼,瞅见手机屏幕嘴角上扬的自己,讷讷别过头去不吭声。
等了接近十分钟她的手机才缓缓跳出来一个“嗯”字,江芙正准备关手机睡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个“嗯”可能是在耍脾气?于是试探着回复一句:
【在干什么呀?】
果然她就收到了秒回的控诉。
【今天很忙吗?一天没收到你的消息。】
江芙哑然失笑,原来霍朝言的内心是个黏人精!她想了想,把今天在家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下发过去。
一旁的宋筱人已经睡着了,她发了句晚安后拢好被子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芙按部就班接送弟弟上学,陪外婆聊天做饭,难得的惬意舒心。
临进组前,外婆得知她的工作是拍摄综艺,虽然老人年纪大不了解网络世界,但仍然嘱咐她要谨言慎行。
楼梯转角的声控灯还是之前霍朝言换上去的那个,当时两人关系比较僵硬,想不到没过多久便大为不同了。
江芙敛眸下楼,兜里的手“嗡嗡”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
“我在楼下,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