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近乎只是刚刚起来,他就被一股来自骨髓的酸痒感击败了。
秦子游跌倒在床上,跌倒在被褥之中,双腿难耐地绞在一起。
怎么会、怎么会——
他的汗水即将把身上的被子浸透。
秦子游疑心自己即将缺水而死。
他嘴巴张着,徒劳的喘着气。
空调分明还是此前的温度,但他却像是行走在沙漠之中。
想要水,想要很多。
他眼睛闭起来,喉咙里有低低的呜咽声,像是找不到水源的小兽。
不够啊。
不够、不够。
他快要疯掉了。
原来易感期是这么折磨的事情吗?过往的多少oga,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秦子游一点点蜷缩起来。
他喉咙是哑的,眼睛都要发干,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停流水的罐子。
他想要。
想要抑制剂,想要结束这份难捱。
医学上的抑制剂离他咫尺之遥,心理上的抑制剂在一墙之隔。
特殊的时间里,心理仿若也变得脆弱。
秦子游的意识一点点沉了下去。他依然渴,依然无比难过。但在这同时,他的意识却像是短暂地解脱,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上楚慎行的。
秦子游也曾想过,如果未来有一天,自己能和楚慎行心意相通,那他会把那年那个同班女生对自己说的话,当做一个玩笑,去说给楚慎行听。
但他也不太肯定,是否有这样的“如果”。
楚慎行始终没有伴侣,秦子游看在眼里,有隐晦的欣喜。
可在欣喜之外,也有很多茫然、担忧。
他非常、非常清楚,楚慎行完全没有与人谈情说爱的心思——这个“人”,包括过往之中,每一个想要与楚慎行有另一重关系的男男女女,也包括他秦子游。
在过往,他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因为自己年少。
他十五岁的时候,楚慎行不会喜欢他。可现在,他十八岁了。时钟走过零点,易感期恰好来到。在法律上、生理上,一起宣布了他的“成年”。他已经是一个可以与楚慎行结合的oga,这种时候,如果楚慎行依然不喜欢他……
秦子游身体颤动一下。
他的思绪变得迟钝、漫长。
被子里比方才更潮湿了,秦子游近乎有些麻木。
到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已经剩不下与楚慎行无关的东西。
只能反复地、渴切地,一遍一遍念着那个名字。
楚慎行、楚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