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楚慎行反应过来:这是被汗水浸透了。
情况比他此前所想要麻烦一点。
如果头发都被浸成这样,那身上呢?
恐怕被褥都要换过。
楚慎行想着这些,借着薄薄的月色,打开了秦子游床头的台灯。
他看到了摆在上面、已经拆好的抑制剂。
楚慎行心想:子游果然是很乖的。给他说了什么,他都会记住、照做。
只是他到底有多难受?竟然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楚慎行拿起抑制剂注射器,难得踟蹰一下,没有去碰被子,而是轻轻又叫了声:“子游?”
他看着身侧那个鼓包出现细微变化,埋在里面的脑袋晃了晃,却到底不曾抬头。
楚慎行皱眉,说:“我要给你注射抑制剂,你得先让我看到你。”
秦子游:“……”呜。
他知道。
但他做不到。
楚慎行说:“你把头抬起来一点点?”
秦子游听着,觉得这依然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不过他勉勉强强,可以做到。
楚慎行看少年一点点抬起头,白皙的面颊被来势汹汹的易感期烧得发红。
在这之中,眼梢更是一种透着深深欲色的湿红色。
眼睛很水,看着自己,眨动一下。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睛下方,像是颤动的蝴蝶一样。
楚慎行看在眼里,嗓音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说:“好,但是抑制剂得要在你身上,或者至少是胳膊上注射。”
秦子游的眼睛又有眨动。
少年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一截手臂。
是手肘探出被子,手却不曾伸出。
楚慎行看在眼中,心里涌起了诸多念头。到后面,却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
他说:“我要给你注射了。”
秦子游肩膀缩了下,说:“好。”
他就着台灯的光,看楚慎行低下头。
秦子游浑身战栗,微微肿胀、发白的手指一点点捏成拳头。
他看着注射器贴上自己的皮肤,而后,一股清凉席卷了四肢百骸。
在这之中,秦子游心想:他没有碰我……
在注射的过程中,一点触碰都无。
等到注射器里的药剂全部推入秦子游体内,楚慎行就站了起来。
秦子游想:他好像迫不及待要走。
楚慎行:“等到天亮,我打电话给你班主任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