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失笑,“奇妙?”
秦子游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
这样的情境,说这样的话,按说总不算合适。
但这十个字从秦子游口中说出来,楚慎行听了,只觉得窝心。
秦子游说:“我们是在最合适的时间遇见的。你说对吧,哥?”
楚慎行想一想,说:“子游,我之前是有想过,如果我们换一个时间、换一种方式认识,那我会不会就没那么在意你了。”
秦子游警觉。
他捂住耳朵,说:“我不想听了。”
楚慎行看他,说:“也许你会喜欢我的答案?”
秦子游把手抬起来一点:“……咦?”
楚慎行心想,这一定是最古怪、最不庄重的剖白心意的场合。
但他看着眼前的秦子游,又觉得释然。
他无非是想要秦子游听到自己的话。
在一个更加精心准备、带着浪漫色彩,旁边兴许还有小型乐团在演奏的场合,那当然很好。
但像是现在这样,两个人用最贴近彼此的方式相对,那也没什么不对。
楚慎行说:“我可能作为还算成功的校友,被邀请去学校,给你们做一场讲座。你是做什么事情都会很认真的性格,哪怕是这种其他人都不太会在意的讲座,你也会在第一排。”
秦子游舔了舔嘴唇,顺着楚慎行的话,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那样的画面。
楚慎行说:“我会看到你的,子游。”
秦子游的唇角一点点翘起。
楚慎行说:“我问问题的时候,你会接话。之后,我会记得你。”
秦子游说:“然后呢?”
楚慎行说:“等讲座完了以后,你来要我的私人联系方式——你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秦子游想一想,说:“会吧?”
楚慎行看他。
秦子游改口:“一定会。”
楚慎行说:“你会来请教我一些问题,我们私下的联系越来越多。等到了大学的第一个寒假,你会问我,可不可以去我的公司实习。”
秦子游笑着说:“你会让我去的,对不对。”
楚慎行不置可否,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内推名额。”
秦子游“抗议”,说:“这么严厉吗?”
楚慎行说:“对。你对自己的要求总是很高,我要满足你。”
秦子游眼睛眨动一下,想:哥他最后那几个字,意思是我想多了吗?
楚慎行温和地说:“最重要的是,我想到这里之后,忽然意识到——在这样的构想中,每一步,都是我们一点点靠近。”
秦子游说:“你那时候知道你喜欢我了吗?”
楚慎行一顿,说:“子游,我之前不觉得自己‘可以’想要和你发生点什么。”
这是一句很模糊的话,但秦子游可以听懂。
他说:“你不知道,没有想过。你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没有这么认识,可之后,我们还是会走到一起。”
楚慎行说:“可以这么理解吧。”
秦子游笑了下,靠近他,再去亲他。
水还在流淌,他头上的泡沫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