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杏洛二字于王爷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举足轻重尚不足以支撑,杏洛于心尹玦而言,哪怕是落了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好几个日夜的程度。
而她,即便是为他熬夜做羹汤,他也只会淡淡的道一句别再操劳。
杏樱又怎会不知,尹莘玦从不是在心疼自己,他只是将她亲手熬的汤看的与王府厨子做的菜一般平常而已,因为不觉特殊,自是没有欣喜。
如若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人从她杏樱换做了杏洛,便又是另一副光景。
“奴婢的确不知。”
连清说着,又走到了杏樱身旁,“奴婢只知道,至少此刻,陪在王爷身边的是主子您,奴婢听过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奴婢看来,即便她杏洛还活着,只要一日她未曾归来,您一日便是王府的主子,是王爷的妻子,您便,还有机会。”
机会。
杏樱以前从不觉得这个词有多么的动听,现在突然落至耳里,竟然令她怦然心动。
“此言有理!”
到底,她还是王爷的妻子,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杏洛这不还未见其回来吗,她又何故如此杞人忧天?
“也是时候加快脚步了。”
以往总觉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一点不觉着着急,如今变故丛生,紧迫感降临,便只觉得迫在眉睫。
“主子。”
一大早,连清顶着困倦的睡意,半睁着打架的双眼,没在樱落园找到杏樱,和值守的下人打听一番,才知她是一大早便去了厨房。
便是用手指甲都能猜到她在厨房做些什么,果不其然,又是在熬汤。
小桃不在,昨儿个杏樱给她派了个新任务,让她紧密注视着程桦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立即来报。
“连清?来得正好。”
厨房有些闷热,杏樱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时辰,难免冒了些热汗,见连清来了,便用汤勺舀了一小勺乳白的汤水,对她招招手,“来尝尝本宫这汤火候如何。”
汤汁浓郁,入口极鲜,上好的食材炖煮而成,摒弃其杂质,鲜中自带甘甜,落入腹中温暖洋溢,连清不得不承认,在炖汤这方面,杏樱的技巧可谓炉火纯青。
“真好喝!”
连清竖起了大拇指,不吝夸奖。
“奴婢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这一口入喉,齿颊留香,便是回味无穷呀!”
她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是逗笑了杏樱,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别的不论,这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不是失忆了?怎的又成了一辈子?”
连清闻言嘻嘻一笑,丑陋的一张脸扭曲着,道,“既是失忆,那这四年对奴婢来说也就是一辈子了,主子您说是不是?”
四年……
杏樱不知为何,竟从心底生出一阵舒畅之意,四年,与杏洛掉崖足足差了一年有余。
本不该将这一个面相丑陋的婢子与倾城绝艳的杏洛联想在一起,但近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被杏洛或许还活着的消息冲昏了头,倒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