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清楚明白一些,杏樱到底是对自己的绣技毫无自信。
如此,正中连清下怀。
“如果主子信得过奴婢,奴婢可以帮您。”
“你也会绣衣?”杏樱掩唇,略感惊讶,这连清不过一个婢子,怎的如此多才多艺?
“不瞒主子,连清这一身技巧也是由家师传授,半吊子罢了。”
“无妨。”杏樱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是失忆之前……
既是靠她师傅传授,倒也可以一试,“那便试试吧。”
制衣这主意虽好,但耗费的时间颇长,现杏樱总觉时间紧迫,不愿意在上面耽搁太多时间,在这空余的日子里,她自觉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恰逢杏洛的忌日也快到了,以往这五年内,每一年到了这个时候,尹莘玦便会在当初杏洛坠崖的地方独自待上一整日,或是自己喃喃自语,又或是坐在树下喝闷酒,终归旁人在这五年内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个日子。
杏樱自然不例外,她巴不得尹莘玦赶紧忘了杏洛才好,当然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杏洛的名字,但今年,杏樱有了别的想法。
“施粥?“
尹莘玦正处理着公文,闻言抬眸,眼底划过不解,“为何?”
施粥本是善举,他只是不解杏樱为何会突然提起来罢了。
“姐姐的忌日快到了。”
杏樱滑落,尹莘玦捏着毛笔的手一紧,笔尖轻颤,一滴墨滴答落至宣纸上,徒留一点突兀的痕迹。
这一滴墨不止落到了宣纸上,更渲染进了他的心里。
忌日这个词,尹莘玦向来不敢触碰,便是一听到就能想起那日洛儿落崖的画面,在他脑内盘旋,狰狞着一张脸张牙舞爪的撕扯着他的心房,即使现在有了希望,但他也无法否认,绝望仍旧如影随形,更害怕与希望相辅相成的,是失望。
眼见尹莘玦已酝酿出了拒绝之意,杏樱自然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忙出言道,“姐姐一生行善积德,生前便一直关注着一个穷困的村庄,时不时便会亲身前往为村庄里的村民带去一些粮食和衣物,这些,莘玦你也知晓不是吗?”
的确,尹莘玦不仅知晓,曾经也曾与洛儿一起去过那个村庄,村庄穷困,洛儿见他们可怜,就会带去一些补给,但从不施与金钱,她希望那些村民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去赚取钱财,而不是靠着富人的救济度日
这也是尹莘玦爱杏洛的原因之一。
可自从洛儿离开后,他整日的心思便只剩报仇与寻找,旁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在乎,五年过去,竟一次未能想起那些也被洛儿放在心上的苦命之人。
如今忽的被杏樱提起,尹莘玦竟觉得无比惭愧。
杏樱见尹莘玦已有松动,便乘胜追击道,“这些年我也会以姐姐的名义时不时的派人为村民送一些钱财,村民感激之余,也十分想念姐姐,所以我便想着和莘玦你一起去看看那些村民。“
杏樱知晓,无论任何事,只要她搬出杏洛的名义,尹莘玦纵使再不情愿最终也会妥协,就如同今日,听了杏樱这番话后,尹莘玦沉默良久,终是应允了下来,“难得你有这份心,还挂念着洛儿的牵挂,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
话落,尹莘玦又补充道,“但是往后别再为那些村民送银钱了,如此一昧的提供钱财,对他们不算一件好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