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受伤后金兵奋力撑起身子,想要负隅顽抗,张宝福跳上炕去压住那人,丢下月牙刀,从腰间摸出他打磨多时的匕首,那匕首锋利的锋刃寒光流动,这名受伤的后金兵右边肩膀被一枚铅弹打中,根本无力反抗。
那名后金兵惊恐的看着匕首慢慢靠近,拼命的扭动着脑袋,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似乎在用满语不停的求饶。
张宝福一脸冷酷的吼道:“你们鞑子也知道怕?”
随后他的匕首坚定的刺破了那名弓手的棉甲,然后继续慢慢推进,那匕首的锋尖已经有一小截没入弓手的胸口,胸口传来的冰凉感觉让那弓手全身都颤抖起来,发出的声音又像哭泣又像嚎叫,他的眼光在自己胸膛被刺入的地方和张宝福的脸之间来回变换,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可张宝福的心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因为他知道,在两年多前,他一家八口人被杀之前,恐怕也曾如此哀求建奴的怜悯,恐怕也曾经历过如此绝望的时刻。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让同样数量的建奴经历他家人所承受的苦难。
那匕首越没越深,受伤后金兵的脑袋猛
地左右摇动了两下,看着张宝福的眼睛也慢慢变得无神,随后四肢软软的摊开。
张宝福见状满足的喘了口气,又把匕首在那后金兵胸膛里搅动了
几下再抽出来。
转头过来时,王加国已经斩了另外一个受伤后金兵的脑袋,此时正大喘着粗气,在身后看着他。
张宝福对他点了点头,也拿起月牙刀斩了那建奴的人头,到了他这个级别,自然不需要再考建奴的脑袋来提升,不过石城军现在仍在大明体系内,要想核定军功,就必须要拿斩首的首级说话。
因此石城军的军士虽然不像别部明军会一窝蜂的去斩掉敌人的首级去领功,甚至因此会影响下一步的战局也在所不惜,但是他们在战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会斩掉并把建奴的首级收集起来,按照惯例会有队中对年轻的新兵负责保管。
张宝福对着那几个人头呸了一声道:“这几个狗鞑子,临走前还把这一家人全杀了,真是禽兽不如。”
接着他就对其他人道:“现在咱们得赶快出去,要是外面的建奴发现了,把巷口一堵,咱们就出不去了,出去后,按照战前的要求,自动朝两面分为两个小战斗组,我自己带左手边的,另外一个由王队长带着。”
“张副把总,咱们该往东打。”张宝福刚刚说完,王加国就补了一句。
“那西边的建奴冲过来咋办?”
“鸟铳兵往西边打放一轮,把他们吓住,咱们长枪队直接往东,杀到那伙建奴背后,先把大部队迎过来。”
“行,你小子可以啊,头脑挺清楚。”张宝福夸奖王加国道。
他也没有时间多
想,东门大街的枪声越发密集,估计其他几个城门的建奴已经注意到了,很快他们就会派人来援,因此必须尽快赶到北门去。
张宝福马上道:“大伙就这么干,长枪队先冲出去列阵,跟着老子只管往右边冲,咱们走!”
众人又钻出院子,放轻脚步走过一段路,此时距离巷子口只有十步了,张宝福大喊一声,带头冲出小巷,刚出去几步就看到站着眼前一个后金巴牙剌兵,还有二十多步外一个骑马的牛录章京,正在呼号着让十几个战兵去前面堵截。
张宝福乘那巴牙剌发愣,一枪扎进他的胸口,那白甲兵猝不及防,被张宝福直接钉死在地上,后面随后又有十个长枪队士兵跟着涌出。
那牛录章京的反应很快,两腿一夹马腹,挥动着手中的朴刀就直冲过来。
张宝福把手中长枪枪头举高,战马害怕之下立即往旁一躲,那牛录章京见一击不中,便把兵刃对着右边的张宝福,防止他冲过来。
这个情况下在背后出现明军,这牛录章京已经心中发虚,目前只有北门没有动静,只要冲过这里,他打算先逃到北门去。
他专注着右边的张宝福,眼角同时留意到左边巷道冲出的另一个明军,那明军也手执一根长枪,快步往马腹方向赶来,手中长枪已经准备刺出。
那牛录章京暗叫一声不好心,当机立断把朴刀脱手扔向张宝福,左手又抽出一柄短斧,又
准备往另一个明军身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