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将车窗降了丝缝隙散味,辜恻车里没搁纸巾,从地库上楼那路,同楼邻居远远遇见,只觉得这人身形样貌俱佳、浑身上下透着股疏冷,丝毫未察觉异状。
只有辜恻自己知道,这段路有多远、多难走。
他冲澡开的凉水。一觉醒来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估摸着是感冒。
那天也没去找章雨椒。
就拗着,迷迷糊糊去摸手机,聊天框没有只言片语,又将手机丢得远远的。
刚才电话响,她的来电铃声特殊,还是从床尾翻出来的手机。
章雨椒懒得跟稀里糊涂的辜恻多说。
进去径直问:“你家应该有备药箱吧?”
顿了顿,辜恻答:
“没有。”
“那我去买。”说着欲走。
辜恻又说:
“应该有。”
“到底有没有?”
“秦姨来过这添置东西,应该放哪儿了。”
说话牵起喉咙痒,他别过头咳嗽,好一阵才止住。
他一副病态羸弱的模样,章雨椒后悔刚才语气欠佳。
本想打电话给秦玲问药箱位置,又担心惊动千里外的辜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在没翻多久,在一方壁柜里找到了。
额温枪一测,391度。
她翻出退烧药,仔细阅读用药说明。
“有鼻塞和喉咙痛吗?”
抬头问。
发现他视线怔怔,盯在自己右手指甲上。
前阵子军训,美甲不允许做,月状的指甲长出甲床一点,她只薄薄涂了层透明的护甲油。
对方听她声音倏地提起视线,点头。
“那这个吃两片,感冒灵泡一包,鼻喷剂治鼻塞的。”
黑色药丸奇苦,他吃进去又吐,往复两次,弓背在洗手池吐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