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轻颤,继续睡着。
客厅落地帘敞了半扇,天边青蒙微亮,沙发被笼在一片模糊的光线中。
辜恻倏地坐起,盖在他身上的毛毯掉落。
环视了眼空荡荡的客厅,他腿踩在地板上,朝玄关去,将鞋柜打开。
身后疑惑,“你干嘛?”
章雨椒看向勾着腰开鞋柜的侧影。里面是自己昨天穿的高跟鞋。
“我以为你走了。”他说话音色微哑,不过不似昨天有鼻音,看来起了药效。
“没走。”
章雨椒原本抽回被他睡梦中紧攥的手,打算回校,但他高烧未退,她担心半夜体温还要升,所以留了下来,不时测温。
“我在次卧睡的。”她刚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份热腾腾的面。
“愣着干嘛,吃早餐。”她说。
辜恻直起腰,睡意懞忪,渐渐反应过来。
“哦。”
他跟过去。
章雨椒本就清瘦,昨夜洗了个澡,穿他的t恤、长裤,裤腰拿皮筋扎的,衣服宽大,背影越显纤薄。
冰箱里有钟点工阿姨留下的食材,但她厨艺一般,只做了个简单的西红柿蛋面。
辜恻尝了口,垂头停了动作。
“很难吃吗?”章雨椒不禁怀疑,随即拾筷,尝自己碗里的。
确实平平无奇,称不上惊艳,也算不上难吃,可以填饱肚子的水平,很符合她以前为了生存摸索的厨艺。
白雾里,辜恻摇头,
“很好吃。”
他猫一样的胃口,最后竟吃了精光,面汤也不剩。
自从她留宿过一次之后,辜恻经常歪缠她过夜。底线失防了一次,再想守住就没那么轻易。
譬如中秋节前夜,他说:
“椒椒,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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