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但他显然会错意,章雨椒当然不是指膝盖。
触及她惬懒又晶亮的目光,辜恻瞬间懂。
他垂睑,毫无任同学打量吻痕的坦然,眸子里藏着丝丝羞赧。
东西是他买的、他同意用的,可最后捱不住求她解开的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法抑制脑里闪烁绽放的白光,不止一次想,他快死了。
辜恻有种自己把自己脸皮摁在地面使劲摩擦的感觉。
他又摇头。
“不疼了。”
“那儿。”补充说。
“记得搽药。”章雨椒憋笑。
辜恻微愣。
他不是说不疼。
章雨椒直接不忍了,笑出声解释,
“我说的是膝盖,记得搽药。”
“章雨椒,你就会捉弄我。”一如昨晚不管不顾在手机上调来调去。
他想到这,咬牙。
但章雨椒早转身溜远,背影挥摆手臂,“我先回啦。”
清晨穿过叶隙的薄亮光线里,她伶仃的手腕翩跹欲飞,连同背影,越来越虚渺。
那种心底塌了个洞,自下而上透进胸口的失落感再度将他侵蚀。
他三两步赶上,从后面将她紧紧扣怀里。
章雨椒以为自己揶揄他要遭“报复”,冷不丁被抱,下意识想挣脱溜之大吉。
手脚并用之时,忽然,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我爱你。”
他用力抱她说。
话音沉甸,直击她四肢百骸,她陡然愣住。
万千情绪浮过心头,最终的最终,她找回轻飘飘的声音,“你同学在看呢。”
不远处,来上课的盛语迟正使劲眯眼,想用三百度近视的眼睛看清那对情侣是不是辜恻和章雨椒。
刚确认完毕,猝不及防对上辜恻冷幽幽的视线。
他忙转身,险些撞上玻璃门。
-
章雨椒一刻不停、不敢停。
当天三点多考完期末考试,她坐在车里,电话联系瑞士那边的入住公寓。
六月二十八的订婚宴她不可能出现。
舞蹈学院暑假放得晚,订婚前夕,也就是二十七号才正式放假,意味她必须趁辜恻还有考试、有课业分身乏术的这几天尽快离开北城,飞往瑞士。
然而,章雨椒显然将辜恻的安排过于理想化,他骨子里从不是个循规蹈矩的。
这不,早早翘掉了一节舞蹈专业英语课,打车回了小区。
这会儿走路丝毫不跛脚,并非不疼,而是膝盖这点痛他能忍,早年打架比这伤得严重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