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渊一时怔愣,被喑哑的抽泣扯回神思,忙说:
“让你喝让你喝,我这就让经理送来。”
辜恻陷在莫大的凄怆中置若罔闻,掌心抬起张泪涔涔的脸,
“我很烦对么……”
“你们心里其实都觉得我很烦,是不是?”
钟渊仿佛被他的哀色感染,惆怅皱眉。
“怎么会。”他温声。
“在南城,孙冽每天不知道要跟我念叨你多少遍。”
辜恻垂首,脑海画面一帧帧回映——
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
是的。厌烦。
他沉溺在做爱濒死的白光里,他越失态、潮红、甚至颤抖、嗓音嘶哑,章雨椒眸色越亮越亢奋。
他把那当做着迷、喜欢。
在她房间,甚至解开衣扣想用身体触碰,渴求她将目光转向自己,结果废然。
反正都是演戏,跟任何人做的没差。
这句话在他脑里回放无数遍,他崩溃到声音破碎。
“我很恶心。”泪淌湿指缝,他说。
钟渊领口仿佛紧绷,他喘不过气,哑声,“不会的,我们都觉得你很美好。”
辜恻一遍遍自我怀疑。
钟渊一遍遍否认。
等孙冽他们赶来,辜恻酒精犯作,昏睡过去,钟渊将他搀托着弄上自己的车。
把他手臂从肩侧放落,欲系安全带,却听辜恻委顿的声音:
“蛇不见了。”
孙冽站副驾门旁,“什么蛇?”
丁鉴听岔,又惊又慌,“有蛇?”
辜恻失魂落魄圈握车钥匙。
“这里,这里的蛇不见了。”他指着上边空荡的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