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开,跌进来的正是辜恻。
扎实倒进她怀里,她顿时像接了只火炉在胸前。
他皮肤灼烫、晕红,整个人仿佛被酒精裹挟,昏醉到不醒人事。
假如章雨椒晚开门一秒,他应该就贴着门板倒睡了。
“辜恻。”
她支不住他沉重的身子,只能托他两肋,就势由他坐地。
“辜恻。”她摇晃他,“这不是你家。”
从她买茂府这套房时,她便知道,楼下,也就是十七楼,曾是辜恻在北城的住处,夜里他们几乎流连过每处。
能买到楼上这套,并非巧合。
她跟中介说想买茂府的房,看来看去,竟是这套的格局、采光最舒适,也许带了点曾经做那档子事的滤镜吧。
辜恻走错楼层了,怪不得一直传来指纹错误的提示音。
辜恻不知在做什么梦,眉峰蹙动。
听到她的声音,将脸埋她肩颈,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眉宇沟壑趋渐弛缓。
辜恻忽然嗅到熟悉的柚木香。
他知道这是梦,无非是长短的区别。
他明明快要恨死章雨椒了,恨她无谓地亲别人、抛弃他,还能若无其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爱他吗?亲过他吗?在床上弄过他吗?
每每浮现类似疑问,他恨不能咬死她。
可他更恨自己。就算这样,当梦里萦绕她的气息时,他竟也有种窒息的欢愉。
后半夜,酒精炙得他口干舌燥,翻身挣扎着起床,却险些滚落在地板。
睁眼一看,陌生的环境,随着他坐起身,厚实的被子堆叠在腹部。
怪不得,他睡着时有一阵很冷,后来却又很暖和。
视线游弋到一半顿停。
窗畔一张老虎椅上,章雨椒蜷膝坐着,月光下,身影清癯,披着的薄毛毯也掩盖不了骨棱棱的肩背。
她手里夹着根细烟,咬着烟嘴吸一口。
白雾里,扭头望他,
“你醒了。”
她手指长,骨节并不纤瘪,而是微微隆起,略微粗,烟便抵在中指骨节处。
随着手肘指着膝盖垂落,蓄了截的烟灰掉落在毛毯上,偏离了那只搁在矮几面的烟灰缸。她似乎没注意到。
辜恻宿醉失去意识,明显仍处状况外,一直凝看她,尤其幽黑迤长、较真儿的眸色。
“酒还没醒?”章雨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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