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怨愤,定是富察氏那个贱人,在万岁爷面前搬弄是非。
“她告什么?”
“她”乌拉那拉娴珍匆忙捂着嘴巴,她不知道皇后到底对万岁爷说了什么,自然不敢轻易主动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歇吧,朕去瞧瞧皇后。”弘历将食盒端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心情复杂踱步来到皇后屋内,见皇后满眼惊恐盯着他手上的食盒,弘历有些懊恼的将食盒丢在地上。
“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弘历朝着皇后张开双臂。
富察锦兰有一瞬间错愕,在嬷嬷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到万岁爷面前。
“你们都下去。让皇后伺候。”
“万岁爷,您还是去娴贵妃那吧,臣妾身子骨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朕看看。”弘历脑海里还回荡着皇后今早压抑的啜泣声,还有那一声清脆响亮的打骂声。
也不知她到底伤在何处,弘历有些着急的去剥她的衣衫。
见她还在仓皇闪躲,弘历冒出些许怒意,手上力道加重,只听嘶啦一声裂帛轻响。
富察锦兰羞赧的捂着前胸,弘历仔细端详后,并未发现她身上的伤口,于是掰着她瘦削的肩,走到她身后。
她身后纵横交错的伤痕让他心悸。
“皇后。”弘历伸手去抓皇后的手,忽而听见她痛苦的惊呼一声。
弘历匆忙抓过皇后的手,但见她泛红发绀的指尖里,竟然有寒芒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
“万岁爷何必惺惺作态,今儿晌午你让容嬷嬷给臣妾施了针刑,臣妾谨遵旨意,需将这银针,留在指甲里三日,臣妾并未取出。”
“李玉!速传太医来!”
皇后院里传太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乌拉那拉娴珍耳中,她惊得一整晚都没睡觉。犹如惊弓之鸟。
皇后屋内,弘历看着从皇后指尖取出一寸长的发黑银针,惊得眉头突突跳。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哭过一声,亦不曾向他求助。
弘历心中有一丝挫败感。他是她的丈夫,可却从未觉得被她依赖,被她需要。
“万岁爷,臣妾身子骨着实不适,臣妾想提前回紫禁城,看看小公主。”
富察锦兰早已习惯自己的夫君对她态度冷漠,甚至刻薄,她曾经对他存有的幻想,早就因这些年来的磋磨,统统幻灭。
“皇后!”弘历本想说些什么,可瞧见皇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有些赌气的咽下已到嘴边的关怀之言。
第二天一早,富察皇后就来拜别,提前踏上回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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