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白杨都不知道,他只是清楚,大概他无法带走陆玉韵了。
“陆玉韵,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和我回去定天宗吗?”无视了站在前面的魔尊,白杨表情认真地又问了一遍,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对不起。”没有敢和银发少年的视线对视,那个孩子第一次露出了这样对他的逃避姿态。看到他这副模样,白杨至少明白,这是拒绝了。
既然是陆玉韵自愿的,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他人不能左右别人的决定,只有做出抉择的人需要为未来负责。
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无功而返的不爽,白杨对着身后躲着的两个同伴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去放置之前就说好的阻挡结界,防止有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守卫赶过来,破坏他们的计划。
安迪和西恩点点头,再次披着隐匿法术消去踪迹。
这边已经开始进行布置,白杨也就开始准备实行一开始的打算,他看向对面满脸傲慢的魔尊,扫过在他旁边的陆玉韵,给出了身为朋友的忠告:“陆玉韵,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你,我的确是为了你而来的没错,但是我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却是你身边的那家伙。我有一笔账得和他仔细算算,你不想被牵扯进来就远离我们些。”
“哦?这可真是稀奇,你想和我算账?”明艳的少年还没有回答,虞烨就为自己听到的可笑话语不屑地扬起了嘴角,在他看来面前这个感觉普普通通的小子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啊。”
“算账?慕白你”陆玉韵本来想说是那个咒文的事情吗,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说起咒文让虞烨想起来当时的事情,发现慕白才是救了他的人怎么办?
以慕白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被这样的麻烦人物缠上。想到这里他咽下了原本的话,换了种方式想要委婉地劝说他:“之前的事情的确是很难让人原谅,但是也不一定非得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赔偿补偿的方法还有很多。我不希望你们打起来,好吗?”
白杨没有告诉过他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些年祁景曜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咒文顶多偷走了白杨
一段时间的灵力,没有其他的隐患。所以现在陆玉韵想要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
“就如同你不愿意听我的回去定天宗,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银发少年摇摇头,在朋友不解的眼神里坚定地拒绝了以那样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我入魔的事情,和他有关。”他还是简单解释了一句。
“听见没有,玉韵你的一片好心并不能打动你所谓的朋友。”旁观了这两人的对话的魔尊笑了起来,搂住了桃花眼少年的肩膀,故意用白杨绝对能听见的声音在陆玉韵耳边说道,“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入魔和我有关这话,真的可信吗?还是说,他只是想要让你对我产生怀疑呢?”他还不忘挑拨一下关系,暗示白杨不存好心。
没有见过?
仅凭这几个字和虞烨面对他时毫不客气的态度,就让白杨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如此,他之前还以为魔修就是这样一种喜欢恩将仇报的生物,现在来看他是误会了,面前这家伙哪里是故意做的白眼狼,是根本就记不得他了。
不记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有仇报仇,有恩还恩。
但是陆玉韵知道这件事吗?
陆玉韵说自己被掳走,他以为是因为当时这孩子身处城主府所以遭遇了池鱼之灾,现在想想,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越想越觉得情况似乎不太简单的少年皱着眉,压下了繁杂的思绪,看了一眼还站在魔修身边的陆玉韵。此时他的神情不太寻常,有点担心又有几分忐忑地看着白杨,仿佛在等他说些什么。
看来是知道的。
联系起前因后果的白杨心下叹气,明白这孩子能这么做多半是好意或者迫不得已。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顺手拔出长剑,挥出了一道剑气,极快划过虞烨的脸侧,说出了宣战通告:“你说要来试一场,是在等我先出手吗?”
那道剑气虽然在虞烨的预料内没有打到他的要害之处,但是那速度的确不是能够轻易躲过去的,再加上近距离感受到的压迫直接让他判断出对面这个银发的小子不是个简单角色。
而他的举动可以说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了。
这份认知让长相妖异的魔修青年怒极反笑,挥手
把陆玉韵推到宫殿内安全的地方关住,身上的魔光瞬间就亮了起来。他原本黑色的眼里也闪过诡异的红色光芒,仿佛大型肉食动物在捕猎前的专注状态,透着凶残嗜血的气息。
一开始安分的力量也鼓动着展现,足以令一般人吓得不敢呼吸的压迫波浪般席卷了这片地界,彰显着存在感。
是大乘期。
辨认出来对手修为的白杨冷静地看着,没有半分慌神。他早就知道魔修修炼的速度远比普通修士快上许多,再加上这人刚刚打败了实力强劲的竞争者,成为了万人之上的魔尊,没有这种程度的修为才会有点奇怪。
他沉默着,身上的风卷着黑色的雾气慢慢向四周蔓延,吹起他银白的发丝,露出少年格外精致的脸蛋。那些黑雾侵染的姿态宛如一场分庭抗礼的战斗,和那极具压迫力的气息对峙着。
“你居然也是大乘期,魔修中何时出了你这样的人?”自然也发现了白杨修为水平的魔尊露出些许讶异,却不减自信,“难道是仰慕我的英姿刚刚从哪里叛逃的,所以才说和我有关?”看到中意的样貌,还调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