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回过神来,看着闻峥,笑容不由得放大了。
闻峥拈起一粒樱桃,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弯下腰,捧起他的脸,凑过去,将另一半樱桃喂到他嘴里。陈周吃下他喂下的樱桃。
闻峥吻一下他的唇:“小孩儿想什么呢?”
陈周但笑不语。
闻峥抵着他的额头,非常笃定地说:“肯定是在想我。”
陈周笑意更浓了:“嗯。”他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本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提这事了,这会儿重新提起,不是给人添堵吗?
闻峥非常满意地又亲了几口,放开他去厨房忙。
陈周跟上去:“我来帮你。”
“好。”闻峥很自然地伸过手来,牵起陈周的手,去厨房做饭。
今年过年,他们不准备在家过年,年三十就出发去芬兰。苏姨说去年她在芬兰过年,看到了非常漂亮的极光,陈周很是向往,闻峥也没看过极光,便提议今年去芬兰过年。
苏姨倒是不打算再去了,因为儿子儿媳今年回中国来过年,这是极为难得的,苏姨高兴坏了,早就请了假回去招待儿子儿媳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他们一早就要出发,国内年夜饭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在芬兰了,肯定吃不上正宗的年夜饭,所以两人今晚就先在家吃了。
闻嵘今年没在家过年,去唐家过年了,他和唐枵打算明年结婚了。
听到那两人婚讯的时候,闻峥征求过陈周的意见,他们要不要也结个婚。对,是征求意见,不是求婚。被陈周一口拒绝了,对他们来说,很多事都不确定,万一他回去了,陈舟又回来了,这婚姻关系还在,那等于是给闻峥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闻峥只提过一次,以后就没再提过。很显然,他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否则就不是征求意见,而是直接求婚了。
他爱陈周,愿意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生命,但是不愿意一个陌生人亵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哪怕是一模一样的躯壳。
陈周觉得两个男人有没有婚姻无所谓,他自己能挣,离了别人也能活,他又生不出孩子,不存在用婚姻来捍卫孩子的利益。
年三十这天,全中国的人都在赶回家过团圆年,陈周和闻峥则在飞往赫尔辛基的飞机上。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家,对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所以即便是在飞机上、在异国他乡,他们也是团圆的。
除夕夜,全国人民守候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陈周和闻峥在北极圈内的玻璃屋内吃着简单的年夜饭,喝着葡萄酒庆祝新年的到来。
玻璃房外是白皑皑的冰雪世界,今晚非常晴朗,只有呜咽的风和漫天的繁星。室外温度低达零下三十几度,玻璃房内则有地暖,非常舒适。
吃饱喝足,陈周打着哈欠,努力睁大困倦的眼:“你说今晚可以看到极光吗?”
闻峥拥着他,说:“能看到,今天是除夕夜呢,小孩儿的愿望都要被满足,周周的愿望也要被满足。”
陈周呵呵笑:“那就太好了。”闻峥喜欢管他叫小孩儿,他也喜欢听他这么叫自己,虽然自己比他小不了几岁,但被人这么怜惜地叫小孩儿的感觉非常幸福美妙。
极光是幸福之光,他希望他们这一次能看到极光,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感情是被祝福的。他们一定是被祝福的,陈周心说。
但是第一晚并没有看到极光,闻峥安慰他:“别担心,还有好几晚呢,肯定能看到。”
其实就算没有极光,北极圈的风光也足以值票价了。白雪皑皑的冰雪世界,被冰雪包裹的雾凇,芬兰人传统的渔猎方式,北极圈小城的风俗人情,都足以让一个平时难以见到雪的外国人玩疯了。
他们在玻璃屋预订了五天,前面四天都没有看到极光,有几次有预警提示说有极光,但都是白惊喜一场。
陈周嘴上说不遗憾,可以下次再来看,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望,他们想要一场祝福,就这么难吗?
最后一晚,两人裹在鸭绒被里耳鬓厮磨,一直守到快十二点。眼见又没有极光了,陈周将腿缠上闻峥的腰,有些失望地说:“看样子又要没有了,来打一架,也不浪费这么贵一晚。”没有极光,就自己找点乐子吧。
他们调侃地管亲热叫神仙打架,闻峥将陈周按在身下,开始打他。
陈周正喘得厉害,眼前的景象突然有些变化,他定睛一看:“啊啊啊——极光——”天空突然变成了粉红色,仿佛有仙女抖开了一块粉色的纱巾,陈周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闻峥激动得赶紧抱着他坐起来,两人扭头同时看着玻璃穹顶,那极光幻化得非常快,几秒钟就变成了紫色,很快又变成了绿色。
陈周拍着闻峥:“快、快,摄像机。”
闻峥正在紧要关头,咬着牙说:“别急,一会儿再拍。”
于是两人一边沐浴着极光一边打架,这大概是情人间最幸福的时刻了吧,在大自然的祝福下恩爱,他们会永远都这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打架什么的,自己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