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微微颔首,锦离心头有些混乱,江映月真的是帝师大人的人!
锦离下意识的蜷紧五指,手背仿佛还残存着他掌心的温度,只是心底却多了一层复杂。
他为何要瞒着她江家的事?
这个晚上,锦离辗转难眠,与此同时,帝师府中,公仪谌见完穆生和夜伽罗之后,回到帝师府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书房中,陈设一如当日在临风苑的格局。
书案上,摆放着一只琉璃瓶,锦离送的那两尾红鱼依旧在琉璃瓶中,无拘无束的游动着;西窗边,放着一方小榻,是专门为她设的。
虚虚看去,借着昏黄色的烛火,仿佛看见她将闲书偷偷藏在诗书下,又怕被他发现的娇憨模样。
手中莲花灯的蜡烛依旧还在燃烧着,仿佛看见她今日将花灯送给他时眼中那无限依赖缱绻。
他紧紧的握住花灯的灯柄,却是一瞬云端,一瞬深渊。
这一刻,他头痛欲裂,心中戾气汹涌,许些年都没有过这样感觉了。
自从那年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他修身养性,本以为早就养成了无欲无求的性格,可这一刻竟生出一种毁灭所有的冲动!
直至
花灯坠落地上,他方才恍然回神。可毕竟是纸做的,顷刻间,那一盏精致的花灯被火苗吞噬,纵使他再如何的出手如电,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绯色的莲花灯,瞬间变成一堆灰烬。
残余的火焰下,映照着他的眼底却是一片猩红!
枕流和漱石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想到主上回来时难看的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恐要被发配去漠北当差的担忧!
莫不是今日主上在五小姐那里受挫了?
可主上从三春园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盏花灯呢。
天泽习俗,以花灯定情,按理说不应该啊。
枕流思索良久,最终锁定了一个人≈dash;≈dash;穆生!
是那位端木炎的幕僚,说了什么?
夜伽罗也很好奇。
;你对公仪谌说了什么,他脸色那么难看?;夜伽罗依旧顶着一个普通侍卫的面具,问穆生。
穆生摇着手中的羽扇,依旧一派风轻云淡的神色,慢悠悠道:;帝师大人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如此的,你说能有何人,何事。;
夜伽罗瞧着穆生这般装腔作势的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挑眉道:;楚锦离?;
穆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摇着羽扇离开了。
夜伽罗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摸了摸下巴,褐色的眼眸闪过了一丝精光,低笑道:;有趣;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冷面冷心的人,竟也会有了软肋,竟会被穆生这只老狐狸,拿捏住了软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