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惊变,锦离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一手拉住百里朔避免他被人冲散,一面扶起了受伤的公仪谌。却见公仪谌白色衣襟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染,伤势看起来颇重。
公仪谌面色苍白如雪,整个人都靠在了锦离身上。
此时锦离心急如焚,扶着受伤的公仪谌以及吓傻的百里朔。
一片混乱之中,太徽阁以及宫里的人被困住,皇城军中不知道混进了多少刺客。锦离一手拉着百里朔,一手扶着公仪谌,撤出皇城军之外。
他们不敢赌,端木炎是否会孤注一掷,麾下的皇城军会不会顺着端木炎叛变。
若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们防备的不止是混在皇城军中的刺客,还有就是整个皇城军!
此时大火之后,局面已经濒临失控。
那些藏在皇城军的刺客,假意护着东陆贵族们撤退,竟暗中行刺,出手迅速,鲜血浸染了原本安宁祥和的祭台。
谁也不知道谁是刺客,谁是可信的保护者。
此时那些陪同各国贵族前来的侍从们已经反映过来。
今日来参加大典,虽不能带兵器,但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想要突破混乱的人群进入到自己主子身边,祭台上的人想要下来,底下的人想要上去,一片混乱。
而太徽阁以及帝师府的心腹,竟无法增援。公仪谌当机立断,对锦离道:;撤出去。
锦离知道轻重,人群越多变数越大,没有守卫的增援、敌暗我明,公仪谌功夫再高也是防不胜防,只问道:;我们去相国寺内殿?
公仪谌摇头道:;不成,去后山。
如今那祭台上都被人做了手脚,谁都不能保证,这相国寺中的僧人是都还值得可信。
有惊无险,这三人小的小伤的伤,竟杀出了重围,安全的到了后山中。
锦离扶着公仪谌有些吃力,问道:;你能不能自己走?
也不怪锦离这么问,毕竟方才公仪谌救百里朔从轮椅上起身的那个一瞬间,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锦离却注意到他的动作超乎寻常的敏捷。
莫非这些时日师傅将他的腿给治好了?
这个念头方才闪过,却见原本拄着锦离的帝师大人更加虚弱的摇了摇头,锦离瞬间将心底一闪而逝的狐疑抛置于脑后。
小小的身子吃力的撑着比她高了一个半脑袋的男子,许是危机之中激发的潜力,竟是硬撑着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dash;dash;林子深处,方才扶着公仪谌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为他查看伤口。
方才公仪谌为她挡了一剑,伤在后背。锦离不敢耽误,连忙脱了公仪谌的外衣。
兴许是她给公仪谌脱衣服的手法过于熟练,一旁的百里朔都看呆了,却无意间看见公仪谌布满了伤痕的后背,便没说话。
那伤已是陈年旧伤,是当初为了救百里朔误中敌军之计,被俘天晟受刑留下的伤。
幸好那刀剑之上没有涂毒,锦离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再伤口上止住了血,为他包扎好才松了口气。扶着这么重的一个人,又拖着一个拖油瓶,她也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