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邈视线极为敏感,他在方氏的注视下,睫『毛』轻颤两下,紧接着便缓缓睁了。
在视线相撞的前一刻,方氏移了目光,脸上的神重归冷漠。
“母亲,你昏睡了三日。”傅玄邈的声音带着数日没有睡好的沙哑,“……现在感觉如何?”
方氏沉默片刻,口道:“……我想喝水。”
傅玄邈短暂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下来。
“好。”
他作轻柔地扶起方氏,在她身下垫了几个软枕,然后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走回床边。
“母亲,小心。”
傅玄邈小心恭敬地服侍着方氏喝下了杯的清水,又命婢取来早就备好的清粥喂她吃下。方氏就体弱,再加上因眼疾而郁郁寡欢的缘故,体质就极为虚弱。此次水土不服,几乎去掉她的半条命。
一碗清粥她只吃了一半,温热的米粥慢慢温暖着她的腹部,她攒了些气,口微弱道:
“……你不必管我。”
傅玄邈坐在床畔,刚从凝雨接过安神汤,闻言一顿。
凝雨识趣地退出了帐内。
“……若再有人用我来威胁你……”方氏低声道,“不用管我。”
傅玄邈许久都没口说话,目光有她看不懂的犹豫和复杂。
“……母亲这是原谅我了?”
方氏闭上双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傅玄邈唇边『露』出一抹苦笑,轻声道:
“今夜营有庆祝围猎始的晚,陛下亲自指导了许多歌舞,恐怕闹至半夜。母亲还是早些歇息吧,陛下体念母亲病体,恩准母亲可以在帐休养。”
方氏从喉咙里低低应了一声。
傅玄邈刚刚起身,方氏忽然睁眼,疑『惑』的目光投向他里的『药』碗。
“……『药』呢?”
傅玄邈顿了顿,目光跟着看向的『药』碗。
“……是蝉雨忙慌了,竟忘记母亲的『药』。”
他重新坐了下来。
似乎是方氏的错觉,这一次,他喂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慢。
安神汤喝完后,方氏重新躺了下去。她就疲弱的精神在长途跋涉变得为虚弱。不到一,困倦就沾上了她的眼皮。
身边渐渐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个脚步声也逐渐远离了。
方氏坠入梦乡,梦里,还风平浪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