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修坐在雪地上,旁边的安妮儿正在不断的拽他。
别看安妮儿看上去那么娇滴滴的,柔弱得仿佛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不知为何,面临眼下如此恶劣的环境,撑到最后,她竟显得比达修还要有韧性。
虽然此时两人都是一副落难似的狼狈模样,安妮儿无可奈何之下,也没办法再去时时刻刻抹去头上覆盖着的雪花,但她还是执意的想要往前继续走下去,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关卡”的下一个场景。
达修早就掀桌不干了。
他骂骂咧咧的说导演组没人性,说制作这一环节的人就是傻逼,这话说得既对也不对,谁叫他一路被雪冻得四肢冰冷、费力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茫然找不到方向是真,而游云染等人安然自若在洞穴中享受着野外烧烤也是真。
两相对比之下,倒显得达修的不满抗议,有些无理取闹起来。
就在游云染和约翰相约着离开洞窟,去继续寻找下一种美食的时候,达修和安妮儿已经在雪山里凄惨跋涉了数千米,身心皆疲。在内外双重打击下,达修被折磨得快要发狂了。
直到,他们看见了一只躺在雪地之上,被困在冰原内、动弹不得的小兽。
安妮儿立即道:“欸,你看!那是什么?”
达修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道:“不就是个受伤了的动物么。”
安妮儿说:“这天气,就让它待在这里,它会冻死的!”
达修撇撇嘴道:“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冻死了!”
安妮儿用手搓了搓早就快失去知觉的脸,小跑着来到了渗着些许刺目鲜红血液的地方,有些害怕的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小小动物,对达修紧张道:“你快来看看呀!”
达修心情很是暴躁,他脾气本就不好,经过这么狼狈的,宛如逃荒一般的赶路之后,更是随时都像个一点即炸的火药包。蹙着眉走上前来,低头看了眼躺倒在地上、浑然没有知觉的动物,对安妮儿道:“没救了,别管了。”
安妮儿慌张道:“这怎么可以不管!万一它死了怎么办?”
达修嗤笑一声道:“你以为在自己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每时每刻会有多少生命在死去?难道你都能管得过来?”
安妮儿才不管那些大道理,她弯下腰将身体冻成僵硬一团的小动物抱在怀里,对达修道:“得赶紧想办法救救它才行!”
达修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直接走了。
安妮儿于是也不指望他了,解开披在外头的雪白皮草,将小家伙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比方才无疑艰难了许多倍的速度与动作,紧紧跟在达修的身后。
达修耳边听不到紧跟着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不耐烦道:“喂!”
安妮儿倔强道:“在走着呢!催什么!”
与此同时。
游云染和约翰目光齐齐看着眼前,躺在雪地之中、毫无反应的小家伙。面面相觑了一眼,约翰道:“……能吃吗?”
游云染认出了这个动物的物种,心里清楚自然是可以吃的。只是他目光搜索了片刻动物附近的脚印,得出了非常诡异的,对方好似是从天而降的结论,心中思索片刻,对约翰道:“最好还是别吃。”
约翰早在方才一次次指着有毒植物、询问游云染“这个好吃吗”的时候,锻炼出了在食物方面,严格听从游云染指挥的条件反射,见状遗憾地点了点头。
游云染仔细观察着动物的四周,他发现,这个动物的出现方式十分奇异,毫无行走足迹不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路边,躺在一个一眼就能看到的醒目位置,身体旁边还留着一层鲜明的红色……
他弯下腰,伸手撵了撵染上了血液的冰雪,仔细感受了一下指尖的质感。然后放在鼻尖轻轻一闻,微诧地挑了挑眉。
这……不是血。
结合方才动物四周诡异的“足迹”,那种背后潜藏着的高科技手段,游云染一边思考,一边推测着道:“据说,这种动物可以为人带来好运。”
就历史传说而言,这种小动物的身上,附加了许多为迷途之人引领道路的传说属性。虽然那传说多半都是人为编造,真假很不可信。但结合眼下的环境,无疑是节目组设下的明显提醒。
游云染将动物抱了起来,对约翰道:“我们把它带回去接受治疗吧。至于草药——”
游云染四周环顾了一圈,啼笑皆非的看到了一丛长在树根附近、仿佛深怕人看不见似的药草,对约翰道:“那里正好有一些。”
约翰惊奇的看着那堆“杂草”道:“这不是刚才的调味料吗?”
游云染好笑的说:“看起来有些像,但并不是。”
……
安妮儿小心翼翼抱着受伤的小动物,一次又一次路过足边的“杂草”,气喘吁吁,俨然是有些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