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松开了,她怔怔地?抬起头,付峤礼正把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她的背上。
呼吸里忽然就涌满了付峤礼的气息。
尽管很?多年没有见了,可是只要闻到就会知道是他的气息。
她曾经坐在他的旁边睡觉,听着他耳机里的歌,和他一起从医院出来回学校的路上,安静又洒满阳光的中?午,从他指尖咬进嘴里的糖,他的气息几乎贯穿了她一整个潮湿又泥泞的青春。
那种?熟悉的气息一靠近,眼泪就要止不住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手指拎起她的鞋子,然后俯身把她从台阶上抱起来,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去搂他的脖子,可是手刚要碰到他就理智的收了回来。
他好像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车开到一家药店旁边,他下了车。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袋子的药,她好奇的看?了一眼,真的只是一眼,付峤礼就向她解释:“药,你感冒还没好。”
“我没有想知道。”她小?声反抗。
他也不再说?话,车里又沉默了下来。
车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她干脆转头去看?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千万盏灯光亮得像缀满了璀璨的宝石,宽阔的大路如通天灯。
这里的霓虹跟南苔市那个小?城市不一样?,随便一盏灯都好看?得要迷醉在这里,从霓虹穿过,宛若陷入星河,十六岁那年在小?城市里摇摇晃晃看?过的霓虹,真的不会被眼前的繁华盛景取代吗。
心里的刺痛感更强烈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今天真的走了太多路,也太累了,身边都是付峤礼的气息,她竟然很?快就真的睡着。
什么时候车停了也不知道,只感觉有人把她很?轻地?抱起来,她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叫了一声付峤礼。
“嗯?”他低头看?着她闭着眼睛还在迷迷糊糊的困倦中?,轻声回应着她的梦呓:“我在呢。”
失重的摇晃感让她以为还在以前上学的公交车上,跟他抱怨道:“车上好晃啊,睡不着。”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轻声像以前一样?哄她:“过了这一段就好了,别?说?话了,睡吧。”
“好。”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安心继续睡了下去。
她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外面的天色还没有亮,漆黑的一片,仍然在深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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