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刚好皇帝过来,两人的对话终止。
明恬笑道:“怎么,你这是……富贵险中求么?”
跟旁的那些,忠于另一个皇帝的人相比,福忠真的太特殊了,让她很难不感到好奇。
哪怕是如今在这园子里伺候她的人,也都是因为先有了福忠,才慢慢安排的。
旁人都害怕朝朝,不敢靠近,福忠却正好与他们相反。
明恬便猜测着,福忠是不是故意为之,大胆地用性命来搏前程。
福忠躬着腰,不疾不徐地答道:“奴婢是感念陛下知遇之恩。司言可能不知,大约在三年多前,奴婢就有幸得过陛下召见,当时陛下吩咐奴婢去做了一件事。”
明恬顺口问道:“什么事?”
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有几分兴致与福忠交谈。
福忠却觑了她一眼,轻轻说道:“是有关司言您的事。”
明恬面色微滞。
“当时靖国公府落罪,司言您原本要去教坊司的,临到头却下了道旨,让您去了道观修行。”福忠道,“这道旨就是陛下——当时的太子殿下求来的。”
明恬心尖猛地一颤。
这么多年了,她想过无数次当初的情形,怀疑过是先帝突发善心,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与父亲、祖父私交好的官差暗中相助,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她那时的未婚夫齐冕帮了她。
但她独独没有想到,做了这件事的会是燕云朝。
也就是在这一刻,明恬相信了燕云朝对她说的话。
她可能真的不是替身。
“我从前……”明恬恍惚问道,“与陛下认识吗?”
福忠困惑地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
燕云朝审问了当初跟随那个疯子去接明恬回京的禁卫,知晓了那疯子安置明恬的大概方位。
对于能指挥得动禁卫军的皇帝来说,他若铁了心要找明恬,只需要挨家挨户地搜查,不信找不到。
但那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定然不会配合他之前下的旨意,如此几次三番大动干戈,甚至朝令夕改,自然不是好事。
况且前两日明恬离京时,搜查的动静已经足够大,不宜再来一次,恐怕等消息走漏出去,于明恬声名有损。
因此他只安排了一批禁卫,守在那附近暗中查探,却接连搜寻了两日,还没有找到明恬的下落。
燕云朝坐在静室里,手中握着断裂成两半的符牌,睨着华真道长。
“他想对朕下手,被母后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