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木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上次,你跳下亭子的前一刻,我也闯入了你的幻境。我在身后叫你,可你还是跳了下去,忘了吗?”
孟渡想起当?时确实?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原来竟是闯入了她前世戏的江一木。孟渡惊讶道:“你不会也跟着我跳下去了吧?”
“是啊,我随着你扑出亭外,在空中接住了你,与你一起坠入山崖。”江一木咬着她耳朵,低声问?道,“你说,这算不算殉情?”
“江一木……”孟渡不知说什么,只有叫他的名?字。
江一木将刀尖抵在孟渡背后,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念道:“对不住了。”
下一刻,刀刃扎入孟渡的后心?,又从她的前胸穿出,直直刺进了江一木的心?口。
霎时,天崩地裂。河床之下露出十?八层地狱,污腥的河水倾灌其中,天地间瘴气?滚滚,血雨腥风。
一抹大红绸缎自天而下,披在二人身上,将千里赤地隔绝在外。
忽而红绸一掀,原来是喜轿的帘幔,二人仍站在喜轿的旁边。
一只苍白嶙峋的鬼手拨开帘幔一角,幽幽然道:“缘分是真的,戏是我写的,二位看官觉得这场戏如何?”
孟渡奇怪道:“上回喜轿中的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今天变成了女人?”
喜轿中传来嬉笑。
“都?沦为?鬼了,哪还分什么男人、女人呀。天下之人,生生死死,轮回转生,到头来,还是同一拨人,演着不同样的故事。我的戏,就是以前缘织网,以殉情破网。”那鬼手结了个拈花指,“你二人间的缘分有些意思,竟能悟到破网的诀窍。你们以后还是别来鬼市了,不然下次再见到你们,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们走了。”
那鬼手正要拉上帘幔,孟渡忽然抽出腰间的鬼哀刀,问?道:“刚才为?何将这把刀写入戏中?”
鬼手顿了顿,回道:“不记得了,许是你们前世的物件吧。”
说完,快速的拉上大红帘幔。“起——”八个轿夫抬起大轿,扬长而去。
……
此时此刻,龙吟阁中,抛绣球的游戏已至尾声,然而庭院正中心?的状元花篮仍是空的。
龙吟阁最华贵的厢房,淡紫色的薄纱在细雨中轻轻飘动。
钟离松隐叫来小二,说:“给我拿一个绣球来。”
龙吟阁的人都?知道钟离家贵公?子不喜热闹,也不乐意掺和这些“民间”的游戏,所以没有准备绣球。听闻公?子吩咐,这才赶紧找来了绣球,一拿就拿来了一筐。
钟离松隐从中拾起一颗,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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