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倒是没有发作。
他负手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只箱子里面的一个个小箱子,上面还细心地用字条归属好每个人的礼物,显然做这事的人很细心,而通过字迹也能知道这里面的礼物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
“啧。”
不知过去多久,殿内响起这轻轻的嗤声。
李崇转身回座,重新拿起架在笔架上的朱笔,继续批改奏折。
神色沉静。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冯保和明深却依旧不敢起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不知过去多久。
殿内才重新响起李崇的声音:“以皇后的名义把东西送过去吧。”
明深轻轻应是,却依然不敢起身。
“还有何事?”
李崇头也不抬问道。
明深犹豫着把当日在清河发生的事与人说了:“微臣把京城的事与殿下说了,殿下当日问微臣,此事是不是您所为?”
李崇批阅奏折的动作忽然一顿,他抬头问明深:“你如何说的?”
明深直接把头都抵在了地上,颤着嗓音答道:“微臣说了是丽妃,但殿下似有不信,微臣被他看的……不得已说了您没有理会,殿下似乎很不开心。”
冯保在一旁听得心惊不已,自然更加不敢起身了。
李崇亦迟迟不曾说话。
许久之后,他才转着手中的佛珠看着窗外淡声说道:“下去吧。”
倒是依然没有发作。
明深自不敢继续耽搁,忙又磕了个头就拿着箱子下去了。
等他走后,李崇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冯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还跪着做什么?”
冯保立刻起来了。
重新到他身后伺候的时候,他自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惹得陛下不喜。
李崇亦未说话。
只把佛珠转完一圈又一圈,他便又重新回过头翻看起了奏折,嘴里也只是淡声问了一句:“郑家怎么样?”
冯保连忙回道:“郑大人一直托病不出,也未见人,府内的情形打探不出,暂时还不知道是何情况。”
李崇嗯一声,又问:“福宁宫呢?”
冯保答:“丽妃娘娘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您,但都被外面的人拦下来了。”
“不必理会。”过后又撂下一句,“先留着她的命。”
冯保忙答是。
黄昏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