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在他快到燕京城地界的时候,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漫山遍野灼灼其艳的桃花开得正好。
“嘶——”
他被伤势牵扯到,不由发出轻轻的一道嘶声。
小顺子一听这个声音,顿时更为慌张:“小的弄疼殿下了吗?”
“没事。”
裴郁淡声,目光落于肩膀处的伤口,又叮嘱一声:“多上点止血药,再包扎的严实点。”
小顺子自是迭声应是。
他们如今都未再戴面具。
之前在清河的那几个月,不仅裴郁戴着面具,就连从前经常跟在“裴郁”身边的叶七华和小顺子但凡出门也都是戴着面具示人,以免被人窥探到原本的身份。
如今既然都要入城了,倒是也无需伪装了。
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叶七华的声音:“主子,城门口有人来接。”
裴郁轻轻嗯了一声。
他并未掀起车帘,却也能猜到来接他的会是谁。
到城门口,果然瞧见明深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李崇身边的那位大太监。
这二人皆为天子亲信,由他们迎面相接,自然也能知道天子对于这位清河王的态度。
他们亲自拜见了清河王,证明了清河王的身份。
而后马车浩浩荡荡朝皇城驶去,一路上夹道两旁皆有百姓围观,众人都想知道这位去年才出现却又丰功赫赫的清河王到底是何许人也。
徐琅和赵长幸也在其中。
赵长幸一早从他大哥口中知晓今日清河王回京,自是一早就订好了酒楼最佳的观赏位置,还特地邀请了徐琅出来。
徐琅却是等到了才知道赵长幸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他吓得差点没直接走,就是怕晚了挨赵长幸的揍。
可赵长幸是何许人也?一见徐琅面色有异就觉得不对。
还不等徐琅想法子逃遁,他就立刻一把把人按在了椅子上:“你小子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眯着眼打量徐琅,总觉得这厮最近奇奇怪怪的。
徐琅一听这话立刻就叫开了:“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他向来是撒谎的时候声音最大。
这一点,别人不清楚,他身边亲近之人却是晓得的。此刻赵长幸一看徐琅这副鬼样子,便知晓这家伙肯定是有事瞒着他。
“你说不说?”
他说着也有点来了气:“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事没跟你说过?你现在倒好,事事都瞒着我,还有裴郁,出去游学游学了几个月都还没回来,要不是之前给我送了一把匕首,我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忘了我这个做兄弟的了。”
徐琅听他这一字一句的,又急又无奈。
他也不想瞒啊,但这事哪里是他能说的?他急得涨红着一张脸说道:“不是我不跟你说,是……我说不了啊。”
“什么事就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