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洋喝了酒脑子迟钝,当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打了个哈欠:“好困哦…下周盛典结束我就解放了。”
“我送你回去吧。”
陆景洲关上车门后上了锁,穆洋走到他身边看似无力地靠在了对方身上:“送我可以,但今晚能不能不走?”
像是知道陆景洲在想什么一样,他困倦地掀起眼皮:“我喝多了,y不起来。”
“不是这个,只是没洗漱的。”陆景洲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多的。”
穆洋说完后,陆景洲能感受到自己瞬间的僵硬,两个人联系越密切越相爱,自己疑神疑鬼的心思就越严重。
穆洋为什么会有多的?难道回来后他也时常会带人回家?他每次来穆洋家都只是在黑灯瞎火里温存一会儿,其他多余的东西也未曾分出心思去检查。甚至这些在试探穆洋时都没考虑过,那会儿只是单纯的害怕,如果对方这次回来不抓住这个机会,两个人以后也许将再无可能。
只是在看到对方衬衣上的唇印,以及现在靠在一起后对方身上漫开的烟酒味和陌生香水味,莫名的恐慌开始疯狂袭来。他一向会对自己情绪严格管理,只是在此刻冷静却仿若不受控一般地开始瓦解。
“……陆景洲,你怎么了?”
穆洋说完后又是半天没得到陆景洲的回应,兴许是喝了酒血液滚烫,把脾气也给点着了,他松开了陆景洲的手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头发,转身软着身体就往电梯口走。
“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不愿意。”陆景洲赶忙快步跟上。
“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走神,不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没什么,可能没休息好而已。”陆景洲摇了摇头,他扶着穆洋的手臂,半是哄着对方,“怎么会不想和你在一起?”
进了电梯,门一合上就只剩寂静蔓延,陆景洲看着上升的数字,过了一会儿温热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指尖里。
“对不起,刚刚吼了你。”穆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垂着头有些扭捏,“你别生我气。”
陆景洲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生对方气,尤其是看着穆洋绯红着一张脸,眼含水光地把自己望着的模样,就更是生不出气来,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就跟发病了一样心悸,过去患得患失的拥有,连表达占有都显得毫无立场。
在如今真切得到后,又讨厌陷入自我怀疑和对伴侣的怀疑。
“我没有生气。”
“你这么晚还来接我,嗝……”穆洋刚刚吼得大声喝了点冷空气,说话时没忍住打了个嗝,“我这么麻烦你,我还吼了你。”
“我不来接你谁来接你,和麻烦没有关系。”陆景洲觉得心软塌塌的,没忍住握紧了他的手。
“嗯……”穆洋熊抱着陆景洲,把头抵在人锁骨间半是呢喃,眼皮却微微合上了,“你要是生我气或者不开心就要和我说……我…嗝…是你男朋友现在…”
说完这句话,穆洋像是在他怀里睡着了,电梯门开后也半天没反应。陆景洲垂下眸,幽暗的眸子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半晌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半搂半扶地把穆洋送回到了家里。
这一整夜,他都陪在穆洋身边,对方呼吸很平稳,偶尔会梦呓两句,就和当年一样。
一瞬间时光就像倒回到了过去,那些躺在彼此枕边的日日夜夜如今不再只是出现在他短暂却又急促的梦里,可不知道为什么陆景洲觉得自己却难以入眠,心脏像空缺着一块,怎么也填不完满。
第二天上午生物钟一到,穆洋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随后才困倦地睁开了眼,边上的床单还有些下陷,只是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习惯性地摸过了手机解锁,看见陆景洲一大早就给自己发了消息说他先去公司了,还说给自己用冰箱里剩着的鲜肉和蔬菜给他熬了粥。穆洋心里像淌过一阵暖流,他立马回了个装可爱的表情包,随后才撑起了身准备起床。
陆景洲应该昨晚给自己擦过身体,不然自己不会觉得这么清爽,他拿过昨天穿了的衣服就往靠近阳台的洗衣机那边走,只是在放好洗衣液理好衣服,准备塞进去的时候他才看到自己衬衣领口有个很淡的唇印,也不知道是谁又是怎么蹭上去的。
在光线下看还是挺明显的,就明晃晃的印在自己白衬衣上,只不过现在已经有些花了。穆洋拎着这件衣服,心却不由自主沉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昨晚陆景洲给他解安全带按下按钮时突然的走神,对方那个视角很显然一眼就能看到这个唇印。
可为什么陆景洲什么都没说?
穆洋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也不能保证陆景洲一定看到了,可在经历了过去的那些事情以后,现在的自己确实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他试探地给陆景洲发了消息,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陆景洲没有立马回复,而是在结束会议后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到的时候还在和别人顺盛典过场的事,最近不止他自己,他手下的人也很忙,天南海北地到处飞去借衣试衣改衣。
“我刚刚才开完会看到消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景洲的声音很温柔,穆洋肩膀夹着手机,给面前的人拍了拍手里的印稿,等别人接过后他才转身往安全通道走:“没有,我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