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他沈谦叙就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了沈家牺牲,他不过就是一个私,你和我妈为什么总是要处处维护他?”
话刚落音,沈宗伸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沈谦晔错愕,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嘲讽的笑了笑。
“怎么,被我说中了?您和我妈离婚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他吧。”
沈宗气急,转头看了看身后想要找东西教训此刻出言不逊的儿子,再回头时,发现书房里除了书也没有什么,于是又伸出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是烈士的儿子!”
沈宗涨红着脸,扯下自己脖颈下的领带,看着沈谦晔,一字一句道。
“任何时候,我都不允许你说出这种话,今日,你便去跪祠堂,我不让你出来你不许出来!”
他真是愤怒到了极点,说完这话后就重重摔了门离开。
沈谦晔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在祠堂里跪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宁茵回家。她听说了家里的事,放下工作便急忙赶了回来,祠堂里,沈谦晔红肿着半张脸,眼神呆滞的跪坐在地上,看到宁茵时,眼里突然亮了下。
?
“妈?”
十七岁的少年,蜕掉稚气后也还是个孩子,受了委屈,见到母亲,心中那些不甘和痛苦被一一放大,化解成了眼泪。
宁茵抱住沈谦晔,任由他此时此刻发泄情绪。
待他渐渐冷静下来,宁茵轻声开口,同他讲起沈谦叙的事。
“你大哥很苦,他原姓陆,单字一个叙,是你爸在西岐时一个战友的孩子,那时候我们两个刚订婚不久他就离开京平工作,西岐气候恶劣,他刚到的那阵子过得不安生,多亏有那个战友照顾,你爸跟他关系也很好,这个人实在是苦,家里在云南的一个小山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在家务农的妻子,当兵也只是为了谋个生路,那时候全国都很贫困,你爸受他照顾,看他每月都把津贴全都汇到家里就时常接济他,两个人关系很好,几乎是形同手足。”
她的语气平缓,沈谦晔听得入神,在母亲柔和的目光下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宁茵看他一眼,继续讲。
“后来,他牺牲了。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两年了,你爸跟部队的人去到他的老家通知家属时,发现她的妻子也因为难产去世了,孩子被寄养在福利院,没人知道这是烈士的后代。”
故事讲到最后,宁茵不免怅然。
沈谦晔一字不落听完,神情认真,“所以,我爸把那个孩子带回了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