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这么说,岑焰花不禁一怔。
陆琼蕴也绷不住了?,笑道:“确实像个年轻人了?。”
因为先?辈的恩怨,苦了?两个孩子,他们早早就学会了?克制稳重冷静,哪能随便发?脾气。
岑焰花离家出走,叫他发?泄出来也好。
是人就有情绪,哪有不闹脾气的?一直压制可不好。
“再说下去,稚鳕的耳朵都要?羞红了?。”陆训庭笑眯眯道:“刚上了?药,还?需躺下静养,别打扰太过了?。”
岑焰花自持冷静,又不是那些叛逆小公子,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这种反应,显然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
他脸皮薄,被长辈包容了?他的举动,自然会不好意思。
几人稍作探望,就让他歇下了?。
陆琼蕴半句不提岑秉郡,父子二人还?得别扭一阵,旁人说了?无用。
时间会抹平一切,大仇都没了?,还?有什么心结解不开?。
回到?念仙宫,丁雪葵颇为感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岑焰花还?有那样一面,也是第一次私底下接触陆皇后?。
从?一个人的言行眼神,就能看出她的随性洒脱。
即便为了?仇恨隐忍潜伏多?年,伤痕累累,也没有变成阴郁模样。
“我此前?还?担心这个‘表妹’会妨碍到?你呢,”丁雪葵挠头道:“幸好没有闹多?大笑话?。”
“他不会放在心上的,”曲凝兮道:“先?前?,蒙姝兰没少找他麻烦。”
蒙姝兰还?是雅平郡主?的时候,把岑焰花视作头号情敌。
丁雪葵想起这事,忍不住噗嗤一笑,而后?叹息道:“他也不容易。”
她喜欢看话?本,身边发?生的这些大事,简直跟她看的故事一样精彩。
没过几日,就是陆家棺椁重新安葬的日子。
钦天监拟定的时辰,当日,陆训庭罢免了?早朝。
他没有追封自己的父亲以及祖父任何谥号虚衔。
他们不需要?这些虚衔,一辈子都是大桓的忠臣,从?无二心,然后?被天庆帝辜负背刺,先?后?死在战场上。
夺位立国的人是他,即便民间有异议,那就冲着他一人来,陆家先?辈不曾愧对任何人。
陆训庭手腕强硬,心理更是稳健,不惧任何流言蜚语。
他筹谋多?年坐上这个位置,就不可能沿用裴的姓氏,否则算什么公道。
陆家人风光大葬,陆训庭并没有把天庆帝拎到?现场。
逼迫这种人跪地反省,他不屑于此,也不想让父辈再看到?这人的嘴脸。
只需要?把人软禁在宫里,时不时透露给他陆家是如何复兴的,以及百姓和?史官的记载。
就足够让他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