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米歇尔年纪大了,他对两度获得诺贝尔奖没有野心也没有执念。
但他仍希望在自己剩下的时间里,为植物光合作用领域做出重大突破。
过去的数年里,他一直在为此而努力,但一直没有太大的新进展。
只不过情况在去年似乎得到了一些改变。
他时常关注国际顶级期刊,期冀能够获取到研究灵感。
然而,就在去年,来自Cell期刊上关于植物细胞天然免疫互作机制的研究成果给了他一些借鉴思路。
他并不觉得光合作用和细胞免疫有什么太大关联,但这篇论文上关于研究里面众多影响免疫进程的细胞因子研究方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尤其是里面关于植物细胞平衡态的开创性理论,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拍手叫绝。
于是他严格按照陆时羡的平衡态理论,建立了一个关于植物进行光合作用中各种影响因子的翻版“司南模型”。
米歇尔的想法是美好的,这个计划虽然得到了近乎完美的执行,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拟合出来的模型距离准确差了十万八千里。
显然,结果验证了这个研究思路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只是单纯的照搬照抄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历史上就不会出现东施效颦、邯郸学步和优孟衣冠诸如此类的成语。
这个结果同时也验证了顶级研究团队也会经历失败。
不过,顶级研究团队较之于一般研究团队最大的差别就是善于从失败中总结和汲取经验。
米歇尔尽力睁开有些老态龙钟的双眼:“陆的平衡态理论脱胎于植物免疫调节,而我们光合作用调节运用了他的平衡态理论,得到的模拟数据却连一组都和预期不太吻合。”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忽视了一个问题,免疫调节本身就是植物进行光合作用机理研究的重要一环。”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叶绿素u受到来自植物细胞免疫调控的影响。”
此时,米歇尔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格外的耀眼。
“我有预感到,我们正在逐渐接近真相。”
站在他旁边的老者是马蒂亚斯。曼。
他同样不简单,曾于2012年获得了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奖。
这个奖项在徳国属最高科研奖,在该国人的眼里,此项奖甚至能够和诺奖相提并论。
与此同时,它也是世界上奖金最高的科学奖项之一,远高于诺贝尔奖。
对此有一个比较浪漫的说法。
那就是设置如此高规格的奖金的意义是,为徳国最顶尖科研工作者提供“童话般的自由“的科研环境,让他们不必为繁冗的行政程序而烦恼。
马蒂亚斯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愿如此,不过我想这个研究结束后,不管究竟是不是,我都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邀请陆这位年轻的生物学家来徳国进行学术交流。”
“我相信马普学会会因为他的到来获得一些活力,现在的学会有些暮气沉沉。”
米歇尔笑了笑:“很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