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沉思了半晌,朝那老翁开口道:“大叔,我们停留的这个地方,水面大概多深?”
老翁将手里的竹篙缓缓往下放去,长长的竹篙,却还没走到头,老头笑着拔起竹篙道:“我们不过行了四五里地,依小老儿的经验来看,此处还属浅水,也不过五六根竹篙深浅而已。”
赵将军倒吸了口冷气,这根竹篙就有三人来高,五六根竹篙深,这还叫浅水?
真是没天理了!
“要不,我去禀报周将军,再调五万人马过来,我们在六十里的地方围湖筑堤,日夜赶工,把这湖给平了!”
“陈大人放心,别的事不敢说,这件事我保住,五天之内,一定完成!”赵将军信心满满拍胸脯道,提出的建议让那老翁吓了一跳。
我尼玛,这赵将军还真是个小精灵鬼呢。
没有比这个办法更简单粗暴的了。
问题是,真这么做了,成本都不止三十五万了。
只见他苦笑道:“赵将军,你就别吓唬我了,几万兵马调动,吃喝拉撒,填湖造田,这些可不是什么小工程,那三十五万两银子,恐怕还不够你干这个的。”
“再说了,这大明湖可是齐州府的标致,声名远播,要真把它填了,咱们如何向子孙后代交代?缺心眼的事情可以干,缺德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干!”
赵将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随口说说,随口说说而已,这位大叔,你千万不要介怀。”
老翁唉声叹气道:“这位将军,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小老儿听着心惊胆颤,齐州府可是有不少人指望这大明湖吃饭呢,春天放鱼,秋天捕鱼,大明湖就是我们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们还吃什么呢?”
“大叔,你刚才说什么?”陈元头脑里闪过一道亮光,急忙拉住老翁的手问道。
“这位官人,小老儿说‘大明湖就是我们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们还吃什么呢?’”老翁重复了一遍。
“不是,是再前面那一句。”陈大人兴奋说道。
老翁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位官人,不就是说了一句话么,至于让他兴奋成这样吗:“小老儿说‘春天放鱼,秋天打鱼’,大官人,是这句吗?”
“就是这句,就是这句。”陈元满面兴奋,口里喃喃道:“春天放鱼,秋天打鱼,放鱼,打鱼,大叔,你们捕鱼用的是什么样的网?”
“我们打鱼嘛,用的网就多种多样了,有撒网,一个人可以持的,抖落开来像朵花那样的,这些是用来打小鱼的;还有长长的沾网,几十丈数百丈来长,夜里布在水里,第二天起网时候就有许多大鱼沾在网眼里。”
“还有一种更长的叫捞网,每年秋天打完鱼之后,我们沿岸的渔家聚集起来,商量着把湖里剩下的鱼也给捞起来,选个吉日,大家把捞网展开,分区域划分,几百号人从两头一起拉动,将这湖里的鱼一网打尽,这个是我们每年的最后一笔,所以也叫捞一网。”
说起打鱼,老翁立即络绎不绝,什么撒网、沾网、捞网的,大家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