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这句话说的更有底气就好了。
郑琬看到现在卢氏都还想要继续装聋作哑,内心止不住地叹息。
“既然夫人心中已有猜测,为什么还要继续骗自己?没有人会将一个祸患留下来,特别是当她还是主谋的时候。”
在这一连串的对话当中,郑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糊涂了,不明白话为什么忽然说到这里。
他们今日不是为了让郑琬认祖归宗吗?
扭头看向一侧失魂落魄的卢氏,内心唾弃一句:妇人就是不当得事。
他对着郑琬直接了当地开口:“看来今日琬娘来还想要找出当日的凶手。”
“不,民女完全没有必要找凶手,或者说凶手完全不存在。民女今日造访,只是因为荥阳郑氏的人一直在打扰民女,迫于无奈才在崔监丞的引领下,来到郑府解释。毕竟根据前十几年的记忆,民女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是郑兰月的女儿。”
郑琬顶着反胃的感觉,将这番看似有理有据的话说出来。
果然,郑骅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郑琬之前的一番话只是为了证明郑兰月没有出手偷换孩子的必要,那么她也顺理成章是郑兰月的亲生女儿。
在这繁杂的话语中,总结出来的内容就是:当一人无利可图时,她为什么还要做。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被这番话绕进去了,甚至他也开始觉得是不是仅仅是人长得像而已,面前的人与他们荥阳郑氏毫无关系。
可是,下一秒他剧烈地晃动脑袋,打消怀疑。
根据得到的消息,郑兰月夫妻完全没有生育能力,眼前的小娘子必定是他人的孩子。
并且根据长相,极大概率就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现在由于前期调查过于轻慢、不仔细,导致他们完全拿不出可以证明彼此关系的证据。
“啪!”
想到这,郑骅对准身旁的桌子就是一拍,大喊道:
“来人!将十六年前在大娘子身边服侍的贴身侍女都找来!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庄子上,通通都找来!”
“喏。”
这还是三房的下人第一次听到自家阿郎如此大火气,一个个听到吩咐立即慌张往外跑去。
当年在卢氏身旁服侍的侍女,绝对部分都被配给荥阳郑氏这边的管事,或是自己嫁妆庄子上的管事,一时之间难以找到人。
反倒是一直跟在郑灵越身旁的郑兰茹,原先距离是最远的,哪想到正好回到洛阳,这下子她就是最近的。
春茗堂附近的下人听到郑骅的吩咐后,立即兵分四路。
其中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朝着郑灵越所在的院落走去。
此时,郑灵越还在院内挑选首饰,对于身旁脸色苍白的郑兰茹,还有点疑惑,有些担忧地说:
“傅母不是出门去看崔家大郎来了吗?怎的回来之后就一脸紧张,难不成是在外面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甚至捂着嘴笑出声,似乎是想象到她那个五妹从乡下庄子来的模样。
依她的眼光来看,应该和她在荥阳老家的时候,见过的那些庄子上的农家女差不多,根本和自己无法相比。
等自己一出场,崔知韫的眼神只会在自己身上停留。
想到这,她忽然觉得侍女挑出来的首饰还是不够好,对于见惯洛阳闺女的崔知韫来说,肯定很普通。
有些不耐烦地敦促道:“再换一些更好的首饰来,只要洛阳最时兴的样式,别叫其他四姓看轻了我们。”
“喏。”
侍女赶紧将手上的一托盘首饰拿走,再去寻找郑贵妃之前赏赐的头面。
郑兰茹之前整个人都被内心的惊讶包裹着,好不容易从角落里回过神,才赶回来和郑灵越通报消息。
并且在看到郑灵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脑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