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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取代的团宠9(第1页)

众人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手震住,一时目瞪口呆。

只有涂一一冷寒看着阮棠轻笑,笑容里尽是不屑。

“你看,我若想害你,不屑用那等下作手段,悄无声息要了你的命,谁又能知是我所为?”

阮棠被她的气势吓住,踉跄着后退一步,可眼前的女子显然不想放过她,倾身冷笑。

“我昔时念你是忠臣之后,身世可怜,都不用你张口,能给的都给了你;但宫里赏赐之物涉及皇家规矩,我谨记教导仔细收好,你哀哀哭泣几场,你的丫头婢女再替你抱几声不平,御赐之物被家中长辈和兄弟送到你手中,我还落了个霸道名声;我就不明白了,原来在镇国公府和大雍,竟然是谁会哭谁就占理?恪守本分维护皇家威严和臣子恭谨的竟是不友爱姐妹的么?”

围观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听明白了,却又有些不明,难道真的谁弱谁有理?

而那些世家贵女却恍然大悟,面有愤色,谁家还没有几个这样会扮可怜的庶出或表姐妹,她们因此吃了多少亏?此刻,她们怀疑的眼光俱都看向阮棠,甚至心里暗自决定日后要远离此女。

眼看着周围人都开始怀疑镇国公府处事是否公允,大长公主咳喘几步上前,拉住涂一一的手恳切说和。

“一一,是祖母没有教好你父母,他们如此行事祖母远在青云山并不知情,如今祖母归京,祖母重罚他们;祖母也会将客居在镇国公府的阮家小姐母女送出府,祖母为你主持公道,还请你念着祖母年事已高,莫要再与你父母兄弟计较,可好?”

缓缓抽出被老太太握着的手,涂一一屈膝行礼,然后站定。

“大长公主,本宫认您的教养之恩,今日倒是有一问,还请您为我解惑。”

将眼神从老太太身上收回,涂一一看向远处,声音幽清。

“本宫幼承大长公主庭训,言世家贵女其实比普通闺阁女子更多了责任,因着世家贵女日后是要做一府宗妇的,尤其我这样的家世,必然是要参加宫中选秀,也许会成为皇家人也说不准;所以我谨记教诲,勤奋苦学,恪己守礼,只为将来出阁后不给家族蒙羞,想来所有世家贵女接受的教导都与我一样。”

围观的贵女们纷纷点头赞同,她们自小接受的就是如此教导。

“那么我就不明白了,我按照你们的教导长成了你们期盼的模样,恪守规矩,规劝客居在镇国公府的阮家小姐不要与外男过于亲近,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给镇国公府抹黑,我所为难道不对?怎么阮家小姐哭着辩解几句之后,我就被千夫所指,说我因妒争风吃醋?”

“犹记得镇国公府所有人不只一次说过我怎就这样刻板和严苛,直到此刻镇国公依然在说我冷血绝情;我想问,若我这样恪己守礼是严苛和绝情,那么日后大雍世家教导贵女时是不是要换个内容,只教贵女们学会柔弱无依和娇柔哭泣便可,这两样才是贵女们日后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事?”

眼见阮棠昏昏欲倒,涂一一上前单手扶住她手臂,眸子里满是笑意。

“阮家小姐难道只会这一招吗?放心,有我亲自扶着,这次你肯定晕不了,再不济还有大昭太医等着,我令其为你诊治?”

阮棠立即站稳,不再有晕倒的迹象。

环视一圈周围的人,涂一一另一只手随意指点几下,轻笑起来。

“太子殿下、三皇子、镇国公府四位公子,哦,还有两位今日不在场,就说今日在场的,再有太傅家的嫡长子,英国公世子,吏部尚书家二公子····还有几位公子不在场,我就不一一道来了;你们腰间的玉佩或扇坠或香囊或袖间的帕子,都是这位大昭第一才女送你们的;你们与这位阮家小姐或相约诗会,或打马踏青,或湖上小酌,或花间论情······”

“这些便罢了,本碍不着我什么,但···太傅家嫡长子腰间那枚玉佩是我十三岁生辰时镇国公给的礼物,英国公世子扇子上的那枚玉坠是我十岁生辰时皇后娘娘赐下的······仅此刻我就看到两样属于我的东西被阮家小姐以礼物的名义送给外男,难道我不能规劝她几句?”

被她点到的几位俊秀公子神色一变再变,看着腰间的玉佩和扇子上的玉坠只觉格外烫手;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世上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涂一一却不管众人如何想,甚至不管大长公主一再试图阻拦,既然要为原身正名,她就要痛快撕下这些人的脸皮,这才痛快。

“我方才点到的几位公子看着很是不痛快呢?也是,毕竟我今日可是真正欺压了你们心尖尖上的人。”

顿了顿,涂一一端正神色:“原来我生活在镇国公府,想着我性子既然不得父母欢喜,而阮家小姐温柔贴心,深得父母家人喜爱,就当她代我为父母尽欢膝下,所以明知是她与你们挑起本宫的流言,我也不愿计较,先贤说清者自清。”

“哪知道我深信先贤教诲,你们却不辨是非,一再挑衅!你们说我下药欲毁阮家小姐清白,幸而被太子殿下所救,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可真正禀着公道查探过?”

“你们没有!你们只是以权施压,还有镇国公府配合,轻易为我定下和亲这条路!四国谁人不知镇国公府镇守大雍北境,与大昭世代为死敌,而你们却让身为镇国公府嫡女的我和亲大昭!”

“我想着既然家国先弃我,那么我也愿断亲,日后只为两国和睦奔走便是;怎奈你们总是不愿给我活路,看着我将死局走成顺境,阮家小姐哭泣病倒两日,你们便又在雍京大肆散播我的流言,只为让我污名加身被大昭厌弃。”

“我不知你们这些重臣之子这样针对有没有长辈和大雍皇室授意,但既然大雍也弃了我,欲置我于死地,我还与你们讲什么仁义道德?”

“今日本宫敢当着世人的面立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甚至死后魂魄永坠地狱!”

她转身看着面前几人,挑起唇角。

“本宫敢立誓,你们敢吗?你们敢立誓说你们没有做我所说的?你们可敢立誓说在我与阮家小姐之间你们秉持了公心?”

众人缄默,涂一一畅快笑起来。

“你们不敢!因为你们怕誓言成真!”

笑完后她冷了神色,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短刀,痛快划落衣袍一角,将短刀扔在托盘里,肃声立誓。

“本宫,大昭皇后涂一一在此立誓,与大雍镇国公府割袍断义,从此各不相干!”

“大长公主,我谨记您的教养之恩,特意备了万两黄金当作我长于镇国公府十六年的花销,本宫与您从此两清!”

说完后她甩袖回了使馆,并未管后续如何。

沈然马上令人将这几日查到的各家推波助澜的证据撒在围观人群中,这些证据是涂一一让准备的,还准备了很多份;开始沈然还怀疑她这样做会不会众怒难犯,涂一一只淡淡说了一句她早踏在刀尖上,还有何惧,沈然也就照办了,反正四国也只是表面和睦,大雍也不敢对大昭使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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