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今日陷入一片沸腾中,到了晚间更加热闹,那些与阮棠私会过的世家公子回府都是一顿重罚,因他们的父亲都被皇帝斥骂治家不严。
镇国公府,所有人回府后都跪在中堂,大长公主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堂内侍候的一众奴仆皆垂头缩手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整个中堂针落可闻。
“本宫才去了青云山几载,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乱子,真是好啊!”
“崔氏,你就是这样做人母亲的?你就是这样管家的?”
大崔氏吓得一抖,话都不敢接。
“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本宫也算长了见识;虎毒尚且不食子,竟有人不疼自己的嫡女,拿着夫家的东西可劲儿填补娘家,更是践踏着自己的嫡女给娘家外甥女铺路!”
“崔氏,你······你可真是好得很哪!”
涂征西正欲辩驳,就被大长公主一声喝住,只能不甘垂首。
“看看,看看!这就是本宫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和好孙子!尽做些胳膊肘往外拐的污糟事,偏宠一个外来的破落户也就罢了,竟是完全不顾亲生血脉的死活,生生将自家嫡亲的女儿和妹妹往死路上送!”
“岳儿,本宫倒是想问问,你哪来的脸面呵斥一一冷血绝情?”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忍不住老泪纵横,长长叹息。
“一一是我镇国公府这一代唯一的嫡女,三房只得这么一个嫡女,她的祖母是定国大长公主,她的父亲是世袭罔替的镇国公,她的姑母是当今皇后,她的表兄是当今太子,她本就该享受这世间女子最尊贵的一切!”
“你们是如何做的?本宫在的时候你们恨不能将她捧在天上,本宫不在府里,被个狐媚子挑唆几句,你们就将她踩到泥沼里!小人挑唆时你们哪怕念着血脉亲情相信她一次呢,又何至于此?”
“只因你们偏着破落户,便将一一的优秀视若无睹,你们自己都不信镇国公府的铮铮风骨,难怪能被小人得逞!”
见老太太气得咳喘不停,贴身侍候的嬷嬷忙奉上茶水。
就这个间隙,阮棠抬头哭诉:“老祖宗,糖糖没有,这些事情或是别人看不惯表姐的家世才有意为之,糖糖真的不知情······”
大长公主直接摔了茶杯,茶水溅了阮棠一身,她忍不住瑟缩,涂征西和涂征北豁然抬头看向自家祖母,眼里有来不及收回的指责之意。
看到两个嫡孙的眼神,大长公主气笑了。
“瞧瞧,想必阮家小姐就是凭着这柔弱可怜的样子拴住了本宫两个嫡孙的心罢,本宫只是砸了一个茶杯,他们就敢不顾孝道怒瞪本宫,你果然好本事啊,难怪一一能被你逼出镇国公府。”
“若是今日本宫真对你做了什么,不只本宫的两个嫡孙,只怕你那些裙下之臣都要来本宫面前为你讨个公道!倒是本宫小瞧你,上至太子、皇子,下至重臣之子,本宫想你这样的野心,应该还有些名士公子之类的;怎么,勾了本宫四个嫡孙还不够你满足,居然妄想取代一一搭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今日不妨告诉你,只要有本宫在,你的那些个妄想一个都实现不了!”
话落,大长公主冷笑几声,然后开始吩咐护卫。
“来人,将崔氏送往家庙,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出来,也不准任何人去探望!”
“将小崔氏和阮家小姐送回崔家,仔细看着,属于镇国公府的东西一样都不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