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他唯一珍贵的美好给任何人,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他自己。
他不能给这个叫牧星昼的人,拥有这段他唯一的美好。
——反正你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只是跟我一样的过客而已。
埋下吧,不给任何人,埋了吧。
埋在哪里呢?
就埋在他的基因里吧,埋在他的病里。
将那个落雪的城镇里的美好,雪月、森林和城市,锁进世界的保险箱里。
除非世界末日,永不打开。
除非是阿郁想看,否则永不打开。
沉睡在深海的阿郁,会想看吗?
他不会看的,他永远都不会看了。
埋了吧。
他重新改写了故事的开头——
那架飞机如期落地,没有海上航空失事,没有永眠深海,阿郁如约参加他母校的讲座。
等在图书馆,假装偶遇,设计了一系列邂逅,借书,签名的他,等到了阿郁。
他有他所有一系列作品,哪怕是弃用没有上市的残次品。
尽管他对任何香水的气味都过敏。
他是他,最忠实的粉丝。
但是,现实里薄郁没有出现了,再也不能出现了。
没关系,这个世界的阿郁会出现。
如果世界的死亡是守恒的,那就换他去死。
【那个叫牧星昼的人,患有无法治愈的基因病,在故事的开始,陷入了昏迷,在渐渐死去。】
可以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吧。
他不会见他,他从未见过他,他们从未见面,如此,可以让阿郁活着了吗?
这个世界,阿郁无所不能。
【这个叫薄郁的人,会在这个信息素的世界里成为神明。】
故事应该在,薄郁如愿以偿,实现自己的人生那里结束。
作为主视觉的牧星昼消亡。
因为,他不知道故事后续该如何进行下去。
薄郁不会死,所以,死的是讲故事的牧星昼。
主角死亡,但故事还会继续。
【薄郁在他所喜欢的,香水构建的信息素的世界里,像他的作品一样,像神灵一样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