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宿听了一会儿,说:“今天我做晚饭吧。”
说完,他起身去了厨房。
颜意看着他背影,垂下眼眸,喝了一杯水,忍着身上的酸痛,说:“我去打下手,你们继续聊。”
郁宴皱了皱眉。
白时景见状,笑着再度引开话题,“说写歌是生孩子这一点……”
厨房有一扇面向别墅外的大窗户,窗外树梢上积雪尚未消融,薄薄一层勾勒出冬日冰白之景。
颜意进来时,谢宿正拿着西红柿看向窗外。
听到脚步声,立马低头打开水龙头清洗西红柿。
“阿宿,我来帮你洗吧。”颜意说:“年会上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们简单做个面?”
“嗯。”谢宿说:“西红柿鸡蛋面吧。”
“唉!”颜意打开冰箱拿出葱和鸡蛋。
摘完葱后去谢宿旁边的水槽清洗。
谢宿清洗的动作顿了一下,“拉一下衣领。”
颜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拉紧领子。
又沉默了一会儿,谢宿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进《指尖雪》剧组没多久。”颜意说。
“是温杭出现那两天?”
“……对。”
谢宿笑了一下,“那几天,我确实……”
确实怎么样他没说完,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
他演技精湛,能演出任何情绪和状态,可此时谁都能察觉出他状态不对。
颜意又不是傻子,相反他是见过无数演员的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厨房里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一棵葱洗来洗去。
颜意有些担忧和紧张。
那次在保姆车上,颜意想让谢宿远离温杭,谢宿非常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他的经纪人,谢宿的感情问题要跟他说,谢宿回没法说。
那时情况特殊,颜意以为谢宿在生他的气,后来明白谢宿前面对温杭好都是演戏后,保姆车里的话再回想就有了其他意味。
他是有点不相信,谢宿是何其优秀的人,他曾经深爱的人和自己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即便不确定,从那时起,颜意也有意保持和谢宿的距离。
谢宿对他越好,他越是愧疚和心虚。
今天他和郁宴的关系被发现,他确实担忧谢宿,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管是不是他想多了。
“我哪里……”
“你为什么……”
谢宿两次开口,都没找准自己要说什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颜意何曾见过他这样。
他不忍心听下去,也不愿意谢宿自我怀疑和否定。
这话应该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