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还真不会。
两人从“自杀男”长得很英俊,一路讨论到他可能自杀的原因,彭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别的不说,他连跳海的勇气都有,万一见色起意,或者看见你有钱,半夜动了坏心眼怎么办?”
楚音迟疑道:“他都溺水了,应该没那个力气吧?”
“万一呢?万一就谋财害命了呢?”
楚音默默不语,思考片刻,得出结论:
“他住一楼客房,我们住二楼,把门锁好就行了。你也知道我爸港片看多了,有被迫害妄想症,当初连卧室都给我安的一级防盗门,他砸不开的。”
彭彭面无表情:“手动可能是砸不开,但是老板,你看过《德州电锯杀人狂》吗?”
“……”
彭彭开始丧心病狂地描述那个杀人狂。
说到一半,她戛然而止。
楚音猜到了什么,立马回头,就看见男人拎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转角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内容。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他沉默着,隔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的衣服。”
他穿着楚音为父亲买的衣服,看上去至多有些疏离,却并不心虚。
楚放辉人到中年,毕竟发福了,衣服尺码偏大。而眼前的男人个子很高,身量却没有那么宽,衣服略显空旷。
他穿了件白t,下面是灰色休闲裤,站在充沛的灯光下,像一阵风。
头发依然湿漉漉的,黑而光亮。
楚音怔了怔。
凭良心说,即便额头缠有绷带,穿着中年大叔的款式,他也依然有种纤尘不染的气质。
对视片刻,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幼稚的念头。
有这样一双眼睛,又怎么会是坏人?
像隔着雾的海。
像冬天结冰的湖。
晚饭是彭彭做的,就冰箱里所剩无几的食材,凑合做了顿意面。
三个人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吃了顿饭,彭彭觉得自己今晚大概会消化不良。
公寓是跃层式,楚音把人安排在一楼的客房。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叫我和彭彭,楼上能听见。”
“矿泉水我放在这里,冰箱里有饼干和速冻食品,如果你饿了——”
“不会饿。”
楚音顿了顿,“好的。”
客房的灯亮着,房间里维持着简洁现代的装潢风格,除去一张黑色的床,只剩下靠墙的大理石台写字桌。
桌面上有十来本书,装饰作用大于实际意义。
实在也无话可说,她退出房间,“那你好好休息。”
就在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