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和范伸——
范伸止步,看向严二。
严二低下头不敢看他。
醇香楼里发生了啥?范伸这才去回忆,不就是他为了套出荣郡王,借故搜楼,将他派去戎国走|私的人给拎了出来。
然后
范伸终是想起来了,抬起头匆匆地扫了一眼院子,舌头习惯性地又顶了一下腮,半晌才咬着牙道,“周荣那只狗,就不配说话。”
严二腰弯不敢吭声。
范伸进不了门,只得暂时先回书房。
适才回来,那脚步有多轻松,如今就有多狼狈,就似是仗高的火苗子,突地从头被浇灭,留下的只有一股还冒着火气的青烟。
一天一夜。
他火急火燎地处理完公务,满怀期待的回来,等着他的竟是这么一场灾难。
还投怀送抱呢。
差点将命丧在她手上。
待回到书房,范伸往那太师椅上一趟,又翘起了二郎腿,烦躁地摸了一下后颈,问严二,“你早知道了?”
严二点头,极力地替自己辩解道,“世子爷一回来,奴才这不就追着要禀报吗”
范伸懒得看他,一双手枕到了后脑勺上,一阵沉思后,心存侥幸地问,“都听到了?”
严二点头。
范伸又问,“什么反应。”
严二深吸了一口气,什么反应,世子爷适才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还用得着问他。
“就,就挺激动”
严二话音一落,范伸突地又从那太师椅上起身,再一次去了东暖阁,严二吓了一跳,赶紧跟上,“世子爷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范伸没搭理他。
还能想什么办法,哄呗。
这事今日他若是处理不好,没拿出来一个好态度来,过了这个夜,那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这辈子,他都等不到那个投怀送抱。
范伸适才一走,云素便又开始劝着姜姝,“小姐,可别哭了,奴婢倒是觉得今日严二说的那话有几分道理,荣郡王不只同世子爷有仇,上回小姐戳破了他一只手,如今他怕也是恨不得小姐从此遭难,不得顺遂,他的话咱们可不能全信,小姐还是先听听世子爷如何说。”
姜姝坐在床上,将被褥往身上一盖,只露出了一张脸,愤愤地道,“他能说什么?若他真是个二百五,是个傻子,我倒是能相信他是眼瞎,看上了我,可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已经撞见两回了,你看看他那一副机关算尽的模样,怎可能平白无故地就喜欢上我了?他不就是看上我这身子,盼不得我早死”
姜姝眼珠子气得通红。
从醇香楼回来,姜姝坐在马车上,起初只觉得气得慌,到最后,却是大哭了一场。
一哭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要是当真想过那潇洒日子,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他,他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我都不会介意,我只管躺在后院当个活死人便可,可他歹就歹在明明对我无意,盼不得我早死,他还偏生来勾|引我,用他那张无耻的脸,来骗我的少女心。”姜姝拿着绢帕,吸了一下鼻子,撅着嘴接着骂道,“你说那狗东西怎么就能装的那么像,那眼睛深情起来,我都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他还当什么大理寺卿,简直太浪费他的天赋,他就该开戏班子演戏,肯定会名动天下。”
云素又劝道,“一个人再如何会伪装,眼睛当说不了谎,若是世子爷当真对小姐没有半点情意,旁的能装,眼睛也不可能深情得起来,奴婢倒是觉得世子爷说不定是因戏生情,最起码,在某个瞬间,他对小姐是动了真心的,小姐不也是这样吗,起初对世子爷,不也是怀着目的,直到最近才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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