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是死过一回的人,那那是骗“神”的把戏,不是骗人的诡计,她又不是中国籍,没有户口无法注销,所以虽然名义上已经挂了,实际上法律自然人的身份还在,该干啥干啥,不受任何影响。
肉馅事件的余波还没完,双方继续博弈,孙玉虎这边的补救措施是把杀手引渡香港,逮捕向晖集团安保部经理,但也只能是断臂求生,亡羊补牢,因为漏洞太多了,补都补不过来,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只能自求多福,各人顾各人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检察官卜英男,因为此前办过的几起冤案被追责,说起来扳倒卜英男也挺戏剧化的,这位金牌检察官因为成绩突出,办过的案子届是铁案,被上级领导赏识,从江尾检察院调到省高检,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却突然墙倒屋塌。
皆因她太跳的太高,在新单位里人缘不好,提拔她的老领导更是因为竞争对手突然得到证据而遭到打击被双开,失去靠山的卜英男罩不住场面,昧着良心提起公诉的几个案子都被推翻,不光范不晚和李寒沉冤得雪,还有更早时候因持有气枪被判入狱的老人家也无罪开释。
屋漏又逢连夜雨,卜英男办过的案子被推翻,暂时还没波及到她本人,可是她老公,某律所合伙人却因为其他案子被江尾市检察院批捕,卜英男举着牌子站在原单位门口鸣冤,被保安无情驱逐。
被撵走的那一刻,卜英男想起几年前嫌疑人的家属也是同样的遭遇,范不晚的爸爸不是站着,而是跪着,还有李寒的一家人,通过各种途径为儿子翻案,卜英男何尝不知道他们是冤枉的,但别人的一辈子,抵不上自己功劳簿上的灿烂一笔,所以她根本不为所动,内心一丝波澜都不曾有过。
如今摊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老天有时候不开眼,有时候管的很宽,卜英男做过的恶,完美报应在自己身上,她的血霉还没结束,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呢。
金牌检察官废了,玉虎同志手上就少了一把利剑。孙玉虎这样的人和易冷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依靠权力和暴力机器消灭对手,自己没能力亲自上手,后者则是独行侠一般的猛人,没有后援也一样具备巨大的杀伤力。
虽然强子暂时不得空,但此前给玉虎同志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时半会不会消失,两边形成微妙的平衡,谁也干不掉谁,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玉虎同志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他毕竟是专业人士,和易冷属于同行,搞了半辈子秘密工作,只是对付的对象不同而已,易冷对付的是势均力敌的国际对手,玉虎同志对付的老百姓,被强子惊到的孙玉虎经过分析判断,认为这是一种超级厉害的黑客手段。
不得不说,玉虎同志还是有些水平的,他针对性的做出部署,首先随身携带干扰器,办公室车里都彻底搜查一遍,甚至干脆调了办公室,换了一辆车,手机也不随身带了,有事让秘书联系。
正常工作是不受影响的,保密工作依靠机要局,省委机要局既有各种密码设备,又有专人传递,绝对专业的处理与管理通讯信息,黑客再能攻进来,那就离了大谱了。
经过这一番应对,果然神秘人士没有再打电话进来,孙玉虎有了安全感,胆子又大了,最好的防御是进攻,他又要兴风作浪了。
……
昔日江东富豪榜上的大人物,心大集团的掌舵人王心诚,经过了四年半牢狱之灾,终于重见天日,他走出监狱的时候,天色很好,监狱门口停着三辆车,两辆轿车,一辆房车,来接他的是大儿子王立德。
父子俩抱头痛哭,别管之前有什么间隙龃龉,亲父子总是血脉相连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经济上的,心大集团现在是翟玲的了,王家父子都被排斥在外,唯有团结才能扳回一局。
王心诚和翟玲已经离婚,别管他犯了什么罪,名下的财产总还有不少,这也是好大儿王立德能来接老爹的重要原因。
老王被安排上了房车,后面和驾驶席是隔开的,车上有两个看起来挺鲜嫩的小女孩,还是儿子懂老子啊,但王心诚还是留了个心眼,让两个女孩出示了身份证,确认年龄足够没犯法才放心,在回家的路上先解个压。
效果很不好,老王在监狱这几年生活规律,吃的也素,三高都没了,大肚腩也消失了,可X能力也因为长期不用而用进废退,不好使了,面对脱得光溜溜的年轻女孩,那玩意如同一条死蛇,无论吹拉弹唱再怎么刺激也挺拔不起来了。
老王的郊区大皇宫早就被翟玲给拆了,幸亏家里房子足够多,王立德把老爹接到另一处别墅,全海鲜宴已经备好,茅台XO打开,王心诚的嫡系人马重聚一堂,王立德还向老爹介绍了自己的好哥们穆马仁,说帮您打点关节,小穆出了大力。
王心诚不由得怀念起自己的忠实管家王劲松,这哥们判的时间更久,还得两三年才能出来,现在只能指望年轻人了。
楼上下来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这是王立德前年娶的媳妇,给王心诚生了一个大胖孙子。
这是王立德处心积虑的操作结果,他现在穷的叮当响,唯有靠孙子才能顺利继承王心诚的财产。
第一次见到亲孙子,王心诚大喜,张开双臂说爷爷抱抱。
大人会做戏,这么小的孩子可不会,他天然不喜欢这个陌生的老头子,又蹬又哭,还拉了一泡,搞得气氛尴尬,儿媳妇赶紧接过来哄,王立德使了个眼色,儿媳妇说宝宝该吃奶了,便抱上去了。
“爸,您领着我们继续干吧。”王立德举起酒杯,情绪激昂。
“不行啊,我老了。”王心诚推辞。
“您宝刀不老。”穆马仁吹捧道,“您这些经验我们一辈子都赶不上,您的精气神也好,我才三十多岁,感觉比您差远了。”
这个马屁舒坦,王心诚是觉得自己还行,除了那方面,想起把自己害进去坐牢的仇人们,他就咬牙切齿:“此仇不共戴天!”
“翟玲现在风生水起,不可一世,她倒是忘了靠谁发家的。”王立德说,“这个仇必须报,而且要干的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在监狱的每个夜晚,王心诚都想着报仇雪恨,要报复的人当然不止一个翟玲,还有黄皮虎、还有向冰,还有那个俄罗斯小孩,一个都跑不了。
“翟玲经常去法国购物,在境外做的话,很难查到国内。”穆马仁分析起来,“我现在主要做国际旅游,有不少朋友,法国那边老乱了,当街抢劫不是事儿,半夜进宾馆绑架也很正常,给翟玲安排一个套餐,费用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大家各怀鬼胎,搞死翟玲并不单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夺回心大集团的财产,那可是上百亿啊,死上几十条人命都值了。
提到费用,两双眼睛就都左顾右盼,等着王心诚发话了。
“你说个数。”王心诚道。
“一个数。”穆马仁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王心诚眉毛一挑。
“对,十万欧就够。”穆马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