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完手机黑兄弟就大大方方走了,穆马仁气坏了,找到巡逻的警察报案,他不会法语,鸡同鸭讲一番终于搞明白一件事,这种事儿在巴黎不叫事儿,没把你护照钱包都抢了你就偷着笑吧。
你可以报案,但别指望破案找回手机,警力那么紧张,哪有空管鸡毛蒜皮,认倒霉吧您嘞。
可是那个黑兄弟明明就在附近还没走远啊,穆马仁欲哭无泪,只能接受,同时也有点窃喜,法国警察就这成色,看来自己有希望能办成大事。
他本来还想趁着公费旅游体验一下大洋马的感觉,手机被抢没了兴致就算了,先回快捷宾馆挺尸吧。
……
娜塔莎在网上查过,第十区比较乱,有红灯区,一直以来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真临头也只能面对现实,她的姐姐,卡捷琳娜。乌里扬诺娃到法国打工,从事的很可能就是这个。
乌克兰是欧洲子宫,出卖女人肚皮挣钱的国家,在西欧很多地方都有乌克兰来的妓女,她们被东欧黑帮控制,干着最原始的职业,想想都让人伤心。
娜塔莎等不及,她要去第十区打听姐姐的消息,这个愚蠢的想法当然被长辈们批评,什么时代了,还亲自去打听,那种地方你去了被人绑架怎么办,你在中国住久了以为全天下都一样太平么,一个漂亮的单身的外国女孩走在夜晚的小巷里,和钱夹子走在外面有啥区别。
欧丽薇说这件事的操作方式是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在本地找个侦探事务所,签合同让他们找人,比你自己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强多了。
这话没毛病,只是欧丽薇忘了,成年人要的是一个结果,年轻人要的不但是结果,还有经历,不亲自寻找姐姐,这事儿就失去了意义。
晚餐是在套房的餐厅吃的,欧丽薇不喜欢在大厅吃饭,正宗的法国菜一道道送上来,在座的还有一位年轻男士,叫郑佳图,是有留学背景的,英语说的很棒,法语也能说一些,对阿狸殷勤备至的。
郑佳图说:“对,很多侦探都是退休警察,黑白两道关系多得很,花点钱比自己找效率高多了,来一趟不容易,去巴黎圣母院看看,塞纳河左岸喝一杯咖啡,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阿狸也深以为然。
大人们都这么说,俩孩子只能打消亲自救人的念头。
欧丽薇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让助理联系了本地的侦探事务所,签合同付佣金找人,这样还不够,没有吸引力,还要发赏格,悬赏一万欧元买卡捷琳娜的消息。
别管是乌克兰人俄罗斯人还是阿尔巴尼亚人,在巴黎混的都有同乡小团体,尤其是这种捞偏门的行业,打听个人其实真的不难,但悬赏放出去,却一直没有卡捷琳娜的消息。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也许在几年前卡捷琳娜就不在了,巴黎这么乱,各种可能性都有。
找不到姐姐,娜塔莎就不开心,暖暖也跟着不开心,参观圣母院荣军院卢浮宫都提不起兴致。
游玩了一天回到酒店,门铃响了,暖暖前去开门,先从猫眼看一下,外面是个黑头发的陌生女人,穿着很朴素,斜背着帆布包,左顾右盼有些紧张焦躁。
暖暖打开门,来人张口就是一串俄语,和娜塔莎做了这么久姐妹,暖暖肯定懂一点俄语,听到来人的自我介绍,她精神一震,回头喊娜塔莎。
娜塔莎听到声音赤脚从卧室出来,愣了片刻,旋即两眼泪汪汪扑了上去,来人摘掉黑色的假发套,露出和娜塔莎一样的金发,姐妹俩紧紧拥抱。
妹妹身材很火辣,姐姐的身材更好,腿长的比例惊人,个头足有一米七八,小蛮腰不盈一握,肌肉紧绷,活力四射,一双蓝色的眼睛更是投射出精明强悍,社会练达。
“我现在改名叫薇拉,所以他们找不到我,但是我会听说道上的信息。”卡捷琳娜从包里摸出香烟来点上,完全无视这里是无烟房,吞云吐雾好不自在,她还夹着烟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XO。
这姐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有钱么,现金。”卡捷琳娜说,“我急需要钱去解决一些事情。”
娜塔莎二话不说就拿出自己的备用金,五百欧元,暖暖也拿出自己的零花钱,两人凑了一千欧,不太顶事儿,聊胜于无。
卡捷琳娜数了数钱,起身就要走,娜塔莎说姐姐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姐姐回头抱住妹妹亲了几口,说我有事情回头联系,说罢急匆匆就走了。
“她连电话号码都没留一个。”娜塔莎怅然若失,这不是她想象中姐妹见面的场景,她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呢,也没和姐姐分享自己被麻省理工学院录取的喜讯,以及这些年来在中国的生活。
姐姐怎么就这么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