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顾盼挑挑眉,“你不是喝酒了吗?放心啦,我有驾照,又不是花钱买的。”
早在之前温竹那一瞬间愣神,她就看出他喝酒了——若不是已经醉了,哪会儿这么反应迟钝。他酒量太浅,全凭会装,哪怕醉了,从外表看也一如往常,这才不至于被外人看透。
温竹上了副驾驶座,顾盼重新启动了车,缓缓转弯,上了大街。她的车速不算高,开得很稳,一方面是怕温竹酒劲儿上来难受,另一方面是为了安全。
外面才刚下过雨,路面湿滑需要留意,再一个就是她上辈子多是自己开车,车技娴熟,这辈子少有亲自上阵的时候,便多加了几分慎重。
“自己来的?吃过饭了吗?”温竹关切询问。
“我还能亏待到自己的肚子啊。”顾盼瞅空瞥他一眼,问道,“问题解决了?”
“没有。”温竹摇了摇头,忽然笑了,“没有问题。”
“啊!”顾盼有些吃惊,“那你……你又在给人下套?”
温竹但笑不语。
当年他空降顾氏,确实是以雷霆之威压服了众人,剔除了大部分隐患,但利益动人心,好几年过去,总有那么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人,贪心死灰复燃。
他要进行产业升级,难免触动了一些人的既得利益,再加上大动作不断就很难面面俱到,那些人瞥见了可乘之机,都开始蠢蠢欲动。
他早料到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哪儿会不提早提防?眼下这事,不过是预先设好的陷阱,只等着人来跳呢。
“你主管安心就好,别声张。”他嘱咐顾盼。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长线钓大鱼啊。顾盼咋舌,假惺惺地为某些人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啧,也不知道是谁要遭罪了,真惨!”
“希望他们有事。”顾盼也是老许愿人了。
车窗外灯火如流,车内一时静谧。温竹揉着微微发胀的额角,歪着头看着顾盼,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才刚露出一丝别样的笑,顾盼目不斜视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开口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从来没有在现在这个视角来看你。”温竹凝视她的侧脸,目光描绘着灯光下利落而柔美的线条。
顾盼得意一笑:“然后发现,别有一番魅力是不是?”
“是。”温竹毫不犹疑。
红灯亮了。顾盼停住车,回过头来,眼神亮晶晶的。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凑近一点,然后慢慢地贴上嘴唇,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
虽然温竹在她面前根本没有冷硬的时候,但喝醉酒的他,较平常是另外一种可爱——是的,可爱,顾盼就是这样想的——可爱到想让她一边“嘤嘤嘤”一边使劲儿欺负他。
回到宾馆房间,温竹去洗澡,顾盼悄悄给服务员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一支红酒上来。回来的一路,她可不止是身体在开车,脑子也没闲着。打定了主意要搞事,增添点儿助兴也是理所应当嘛。
温竹眼下还不清楚,一切早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沾着细碎晶莹的水珠,浴袍的衣带系得随意,半遮半敞,露出半边胸膛。挽起的衣袖下,手臂的线条紧扎流畅。顾盼的目光难以自控地流连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酒已经醒好了。
“没有问题,应该庆祝一下吧?”顾盼敛眉垂眸,掩饰住情绪,找了这样一个牵强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