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关心几句,又简单问了问她走之后的拍摄情况,这才提到正事:“先不着急回去拍戏,之前和你说的,央视的商战剧开始选角了。”
“之前我给你的剧本你看过了吧?”她抬眼问一句,见徐景洲正色点头,接着道“主角的试镜时间定在大后天,这两天你就先好好休息,调整状态。关键是换换思路,古装戏和现代商战的跨度蛮大,多准备准备。”
她又叮嘱程松:“你多看顾着他,有什么问题及时解决,必要的直接来找我。”
“《最后诊断》那边也不要担心,我帮你打过招呼,多要了几天假期,”她开了个玩笑,“反正我过两天也打算去一趟,到时候亲自把你送过去,保证导演不会挑你的刺儿。”
“对了,白聿也要去试个角色,和你有对手戏,方便的话抽空搭个戏,带带他。”最后,顾盼想了片刻,还是补充道。
其实,作为投资商,她是有一定的权利可以越过试镜直接往剧里塞人,前提就是只能拿一些边边角角不重要的小角色,这她能看上才怪了!她手底下一共才两根苗儿,都是重点培养的,哪儿能这么糟蹋,宁愿让他们去参加试镜。
回家路上,徐景洲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问程松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看得我都有点儿瘆得慌。”
从没进华年的门就开始,尤其是从顾盼办公室出来之后,以一种意味难明的目光看着自己,还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像偷窥一样。
被揭破了,程松也不尴尬,反而笑了:“我就是观察一下,看看顾总有了‘新宠’,你的心态稳不稳。”
“嘁!”徐景洲这才明白,气笑了,“你可真够无聊的!”
“怎么,难道我不该关心吗?”程松不以为意,“你看,以前工作室就你一个,专门挖了一整个团队围着你转,所有的资源紧着你挑。现在呢?”
“多了一个,你就不在是万顷地里的一根独苗了。”程松一边笑,一边夸张地掰着手指数算,“人比你年轻,比你美貌,还是顾总主动出手把人弄过来的,我记得你当初是‘自荐枕席’上赶着来的吧?”
“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好好的成语你就这么瞎祸害?”徐景洲无奈地揉着额角,“这话你敢让顾导听见?”
明明是正经的话题,清清白白的事儿到他嘴里一转怎么就变得乱七八糟这么暧昧呢!
程松不理他,接着道:“人家倒是没有经纪人,没有团队,只一个小助理,可那是顾总要亲自负责,这你就又差下了吧!”
“这么大制作,重点角色的试镜名额可不多,轻轻松松就给了他一个新人,还特意提一嘴让你去带他,”程松玩味笑问,“这待遇你就不酸?”
徐景洲听了这么半天,头一次扭头给了他一个正眼直视,盯着他看了几秒,嗤笑一声又转回去了:“用不着你这么煞费苦心地专门提醒我,你有这闲心还不如想想给女朋友送什么礼物。”
程松浪费口水说这么一通为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是提醒没错,但不是提醒他要小心被白聿取代地位,而是提醒他要放稳心态,不要对白聿心怀芥蒂。
白聿固然被厚待,难道顾导就薄待他了吗?
他到处吃闭门羹没戏可演的时候,也是顾导主动找到他,抛出了橄榄枝,他这才能翻红,事业上有了第二春。
签约华年,他的合同也是业内少见的优厚。为一个艺人高价挖一个成熟的经纪人团队,什么时候都能算得上是大手笔。
代言、封面一类的商业资源拿到手软,剧本也由着他挑,将要去试镜的商战剧不用多说,就说已经拍了一部分《最后诊断》,哪怕导演是新人欠缺点儿经验,但其他方面都足够弥补,不出意外是经得起考验的佳作。
在草原那会儿,顾导还简单和他提过,说汪导要重新出山的消息确实,正在通过一些关系联系。
他不是没在业内顶尖的公司里呆过,不是大火过,能不知道好歹?他在任意一家公司,都不大可能比现在走得更顺。
他最初确实是有过一些顾虑,冷静一想就明白,如果白聿和他走同样的路子,真正到了能够发生内部竞争的时候,也得不短的时间呢。
更何况,顾导还专门提点过他——关于这个,他又不得不感慨她做事周到,作为老板她本来没必要的。依顾导的为人,她既说了对白聿另有安排,那就是确有其事。他后来揣摩,多半是和武术相关的,不然那晚也不会特意提起。
至于说,让他方便的话帮白聿搭个戏,给点儿指点,这能算什么!前辈带带新人,这多正常呀,哪家公司也少不了这样的事。
程松看得出来他的确没什么芥蒂,便知道自己这一番试探出发点是好的,然而是白作小人,不免有那么点儿尴尬。好在心思素质够强,嘿嘿一笑自个儿翻了篇。
“试镜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参加试镜的名单,我都已经收到了。”他强硬的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你这次的竞争对手可不少,个个都是实力派。剧组决定用一个演员从青年演到老年,时间跨度太大筛了一下,竞争人数还得再多一倍。”
“不过,这个不用多想,想也没用,管好自己最重要。”他轻笑一声,“主角的人选,投资商说话的余地不大,决定权主要掌握在导演和编剧手里。”
“需要我帮你关注一下他们一向的风格和偏好吗?”
“弄一下吧。”徐景洲点头,“多少会有帮助。”
竞争对手都是实力派,演技上面互相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这意味着在对剧本的基本理解没有出现大偏差的情况下,表演的方式和风格能不能对上导演和编剧的胃口很重要。
但话说回来,自己这边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吗?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