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倒是上门过来请了平安脉,只是对四福晋道,两人都是心病。
周伊想了想,这也不好真把人给养没了,便让其余两位格格常去看看。
齐格格是带着小格格满满一起去的,她先去的苓芜轩。
原本神情仍是恹恹的耿格格,倒也出来接见了她。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耿格格逐渐将眼神放到了小格格身上:“她叫什么?”
“满满。圆满的满。”齐格格回她,声音很是温柔。
“长得真好。”耿格格叹道。
齐格格见耿格格神情似乎有了不同的东西。
但她从来话少,见掰扯不出什么,便先送满满回去母亲阁,又拉着千百般不愿意的宋格格一起去了毓秀院。
宋格格细碎抱怨着:“是她们先陷害福晋于不义,如今自作自受,我又何必去看她们?”
“这是福晋的意思,你如今倒是胆大。”齐格格不客气怼她。
宋格格顿时气势消了一大截:“要我说,福晋她就是太过善良了。不过我也就私底下跟你说说,去还是得去的。就是不能让人出来吗?那毓秀院你真敢去?”
齐格格同样眉头一皱:“前头那个是咎由自取。我们问心无愧的,你怕啥?”
宋格格闻了闻自己手里的小点心,似乎是给自己壮壮胆:“行,去。”
两人进了院子,钮祜禄格格正大声囔囔:“她们来见我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我。我要出去,离开这里。”
“哎哟,这是病得不清呢?”齐格格最不怵这类人,当即喊了回去。
钮祜禄氏反而安静了下来:“你们,来做什么?”
宋格格环视了一圈:“过来看看你。怎么,这院子样样都好,你自己也不收拾收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府里头的冷宫,这是给咱家抹黑。”
钮祜禄格格喊了回去:“要住你住,我可不想住。”
“福晋真给我了,我就住。”齐格格摇头晃脑笑道,磕起了自己带来的花生,“你说这府里是少了你吃少了你喝,病了没给你请大夫,还是打你骂你咋地了?至于吗?”
钮祜禄格格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宋格格跟着点头,她把人给按住了,坐下:“齐格格说得有理。你说你,进门进得不顺,福晋也没把你怎么着吧?跟你说福晋喜欢清静,你非得整事。依我们看,福晋就是见你胆太大,这才让你住进来收收性子。”
“那你们去跟福晋说说,我收,我收性子了,让我回苓芜轩吧,好不好?”钮祜禄格格瞪着眼白尤为明显瘆人的大眼睛,看着两位。
齐格格停下吃花生的手,拍了拍:“行。我们去说。那你也收收心,该吃吃,该喝喝,这身子是自己的,坏了谁能替你?”
钮祜禄格格忙不迭地点头。
两位格格去递了话,又得了赏。
周伊发了话,钮祜禄格格很快搬回去了。
第二天,两位妾室再次跪在了元一楼的院子,情形和之前进府的一样。
只是两人神情再也不同。
紫苏来报:“都说是过来磕头的。见不见都会磕。”
周伊不耐烦这些礼数,但想着看看她们也好。
放下明显胖了不少的龙凤胎,穿着家居服便出去见了。
钮祜禄格格行完礼谢完恩,整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反而是耿格格不肯起,声音嘶哑道:“妾身愿服侍福晋,望福晋开恩。”
周伊看了她一眼:“你抬起头来。”
耿格格依言只是仍不看她。
“看着我。”
那是一双迷茫却突然找到了一丝方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