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们眼见福晋乏了,便很快放下礼物,带着孩子纷纷告退。
周伊就势便躺在贵妃榻上歇息了。
醒来,一切岁月静好都变了。
听着白芷的汇报,周伊起身去到四进院子。
小明回来了,眉头紧锁坐在堂中。
一旁是刚刚尝试去了几趟上书房的二白,黑着一张清秀的脸庞。
又不穿披风的福福则窝在小明身边,苦苦哀求着什么。
苏苏在偏厅,有一下没一下的调试着她的琴弦。
“这是怎么了?”
“拜见额涅。额涅你醒了?”苏苏率先问道。
“恩,苏苏你来说。”
周伊转身坐下,把毛呢坎肩放下,拿在手中把玩。
苏苏在她身侧坐下,挨着她道:“哥哥说,小白今日在课堂上又闹事了……”
二白立刻扭过脸来,吵了起来:“我才没有。师傅都没说什么。是哥哥他……”
苏苏一个眼神过去,二白安静了。
“那福福呢,你在这围着哥哥做什么?”周伊把二白交给苏苏,自己端起福福那双因为长期拿枪拿剑,生出茧子的手。
这作母亲的心疼,孩子却是没心没肺的。
周伊让白芷拿润肤的膏药过来。
福福笑嘻嘻道:“二白不喜欢进宫,但我喜欢,额涅。我就想给哥哥当个贴身护卫,每日随他到上书房玩玩。”
小明的脸都绿了:“你是我们家的小格格,如何当得我的护卫,受那风吹雨淋,你不心疼自个,哥哥又岂能当那剥削你之人?纵然我知道你好学,可这不是条正道。
还有你,小白,我说了多少次,书中不止有风花雪月,更有人间春秋。你就仗着文学课上夫子、先生们对你大加推崇,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今日居然还带着堂兄弟他们跑到外头,你还不知错?”
二白对着吼了起来:“可先生讲的我都会了,从小就听哥哥和阿玛探讨过,师傅课上讲的还没有哥哥说的透彻,那我又何必浪费那个时间?”
这话把小明夸了又夸,也尽显二白自己的才华,小明一时又被堵上了。
周伊想了想,如今宫里头确实女子是不能入学,也是先前苏苏自己把自己教得太好,她善音律、喜舞姿,这女红一道不适应,可后头多少个格格就等着进献自己做好的绣花样子和成品给她挑。
苏苏最头疼的便是背书,周伊便没认真往这一道去,按照苏苏的规划,她就是当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做紫禁城中那道最美的符号,而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的附属品,自在一生。
等苏苏大了,便能选些自己看得顺眼的小辈,好生栽培,也不怕老来没人做伴。
什么清朝公主需要远嫁和亲的规矩,她相信自己就算遇到,不说阿玛额涅肯定冲在她的前头,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她能解决的办法太多,到时候的苦恼肯定是不知道选哪个办法而不是没有办法。
若说苏苏是朵温室娇养的美人花,换到福福身上,她就是个在家呆不住的孙大圣,把人拘着是会出事的。
看看周伊怀着福福,那时总会“犯病”想往外跑便可知。
小明志在帝王之术,在上书房确实能一展所长,如何纳人、御下和搏出头,都能在宫里得到很好的锻炼。
但二白就不一样,他是个不拘小节、鹤立鸡群的才子,云游四方、结交天下名士才是他的归途。
简单来说,后面这两只是必须得放出去的,宫里就没有属于他们的那片天,可如今他们才四岁,放是不可能真的放的。
行,那就在家里开个幼儿园吧。
“好了,福福你想给哥哥当侍卫是假,想出去闯荡是真,若是额涅给弄个更好玩的,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