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闹,没有说出来人尽皆知。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除了发呆,完全想不起来其他事情。
安静地躺到傍晚,急促得脚步声在门外面响起,室友猛地推开门,过来拉她。
“方雨彤,你怎么还在宿舍,快点起来,沈凌云那边出事了。”
“嗯?”方雨彤做起来,被她们搞得心里很慌,“怎么了?”
“你不接电话,沈凌云爷爷好像是病重,现在120已经往家里开了,你快点吧。”
室友们也是一知半解,不完全了解具体情况,医院那边太慌乱,沈凌云打了很多电话,方雨彤都没有接到。
大概是还是没有缘分,救护车要从医院一路开到家里。
刚才那些兵荒马乱在上了车,车子开始离开医院时,仿若一切都尘埃落定。
到底还是错过,不管是哪一种。
爷爷脸上扣着呼吸罩,眼睛半睁着,混浊的眼睛有时候像是在看他,有时候又没有。
他已经不太认得人了,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
要上车的那阵子,他问他是谁。
沈凌云不知道原来看一个至亲的人离开是这样子的。他坐在病床边,用手握住爷爷的手。
窗外的景色模糊,只能从前面往外看,车子从城市离开,进入荒野。
方雨彤一路奔波,她赶车回来,花了一整天,在傍晚赶到家里。
沈凌云他们根本没有在家,还是邻居指路,她才知道他们在医院。
半生飘零,落叶归根,这是老人的执念。
不肯认命,拼命挽留,这是孩子的坚持。
医院病房外面,沈凌云低着头,身上的衣服全是褶皱,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的药水泥土。
方雨彤在走廊尽头,像是有感觉似的,他抬头,她止步,一个眼神,红了眼睛。
“爷爷生病怎么不和我说?”方雨彤走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
她哽咽,说不下去。
“你又不是医生。”沈凌云:“我在这里也没用,只能干看着。”
“是我不对。”方雨彤拼命摇头,她责备自己,“我非要参加考试,这段时间对你不理不睬,还很你发脾气,要是知道,我一定……”
她抽泣着说一定不会这样。
“别哭了。”沈凌云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你一哭,我也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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