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假休完该上班了,可他抱着唐思遇一秒也不想松手。陈周越从来不赖床,但今天实在不想起,他低头亲了下还在熟睡中的人。
鼻尖蹭鼻尖,一会儿亲亲额头,一会儿又去咬唐思遇的嘴巴。陈周越第一次生出辞职的荒谬想法。
“……唔,你干嘛?”唐思遇眼睛睁开又闭上,困顿无力地推了推陈周越。他转身背对陈周越,蜷缩起身体,把头埋进被子里。
光线和声音很大程度上被隔绝,然而陈周越不消停,他刚盖上就被对方给拉下去了。
“别捂着睡。”陈周越摸了下他的头发,手扶在他的肩头,随后垂下头来吻了一下唐思遇的耳垂。
磨蹭够了,他才起床洗漱,上班都快迟到,还要把唐思遇的早餐做好才出门。陈周越提着公文包,走时又回到卧室。
唐思遇再次把被子拉过脑袋盖着,他拉下来,烦人得要命的又亲唐思遇,“宝贝,你等会儿记得起来吃早餐。”
陈周越温声说:“我去上班了。”
“嗯。”唐思遇闭着眼睛,轻轻皱了一下眉。
他没敢睁开眼睛看陈周越,手藏进被子里也不敢拿出去。他怕自己会下意识抓住陈周越不让他走,担心再多看一眼就舍不得了。
对方轻轻带过卧室的门,唐思遇睁开眼睛,呆愣的保持侧躺的姿势许久。
陈周越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为了保护他,陈周越不惜挨一刀,好名正言顺的把刘佳送进去。
可是之后呢?故意伤害罪能判几年?刘佳出来后可能依旧会如此,她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唐思遇到现在想起那天在火锅店的场景就后怕。
万一下次陈周越运气没那么好……
他不敢再想。
吃过早饭,把家里的一切都规整收拾了一下。唐思遇和江应回通过电话后,去厨房挑了一把好携带的水果刀放在身上,然后才出门。
他和江应回之间有一个交易,唐思遇答应永远离开陈周越,前提是要带刘佳一起走。江应回答应了。
上午十点半那阵儿,他们在警局碰面,江应回利落的在和解书上代签下陈周越的名字。她起身走时,看了唐思遇一眼,问道:“周越知道吗?”
视线落在和解书那道新鲜的笔迹上,唐思遇没抬头:“我没告诉他。”
江应回松了口气,像是终于甩脱了一个大麻烦。她和处理他们这件事的熟人打过招呼,没再施舍唐思遇一个眼神,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警局。
唐思遇见到刘佳的时候,对方又哭又笑地跑过来抱住他,胡言乱语的说着谢谢和对不起。
唐思遇从小小的一个变成了比妈妈还要高出很多的成年人,仿佛一座能抵挡风雨的高山。他垂在两侧的手最终还是抬起,在刘佳后背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