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所以他才迟迟不敢下决定,所以才会将北静王爷的意思转达出来。
“父亲您这是要托靠北静王爷了,确切的说是以镇安侯为跳板,姐姐为筹码”
“我想北静王爷既然让贾雨村递了书信前来,那么这其中必定有着那镇安侯的协助,足以可见镇安侯他确实对你姐姐有意,如此一来,岂不是顺水推舟!还有就是对你将来的仕途有帮助!”
“父亲是打算明日大朝会下直接将镇安侯一并绑上?好让那缮国公看在北静王爷的份上投鼠忌器,最后事情不了了之,或者从一定程度来说是皆大欢喜?”王攸连续发问。
“你不能再恣意妄为了,你想想,若非端阳节那次你阻拦,现如今何至于此等进退两难的地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圣意,可是你曾想过民心,外面那些人口中说的话对你姐姐的名节又是何等诋毁,你知道你姐姐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吗?民心有些时候是可以左右圣意的,我并不会认为经此一事,圣上就会觉得咱们家,确切的说咱们父子二人和北静王爷那边结党营私,又说是什么罔顾圣恩。”
“要不孩儿我再给您添些筹码?比如孩儿的进士之身?”王攸冷笑道。
“你舍得?!呵呵,想想清楚吧,你如今身上有什么?进士之身?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两榜进士,饱学之士,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威赫将军?你太看的起自己了,王文泱!”王子腾大怒呵斥道,甚至连字带姓直接骂了出来。“你不要威胁我!我是你老子,朝堂之上的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其它的无需多言,你听命就是!”
“您做主就是!”说罢,王攸拱手告辞,当即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回来!”王子腾觉得王攸言犹未尽,当即又命道。
“是!”王攸转过身子,不屈的看向王子腾。
“制砼一事如何了?”
“明后日想必就能产出第一批!但不知效果如何。”王攸回道。
“你想想,若是制砼失败,你姐姐她也不用入狱,至少能活下来。”王子腾劝说道,身为父亲,他何尝不是没有考虑到女儿,只是作为王氏嫡子的王攸更加重要罢了。
“若无他事,那我就先走了!”王攸说道。
“你去哪?”王子腾问道。
“去找人打造四副棺材,越快越好!”王攸说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要不然以后这个家你来当,我听你的!”王子腾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这小子就那么犟呢,自己好说歹说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了,一天之间来不及交接!何况我还年轻,实在不知事,更不知轻重,再说明天过后咱们一家指不定就呆在刑部大牢了,这家谁当还不是一样?”王攸回绝道。
“别给老子我拐弯抹角的,有屁快放!”王子腾不耐烦的说道,甚至不忘了拍了一下书案。
“民意左右圣心?我真觉得父亲您糊涂了!您细细想想,若是您所谓的民意有用,那当初圣上弄什么监察部门?若是民意有用,那徐州一地的百姓何至于现如今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古以来,除却朝纲崩坏,王朝倾覆之际,圣心何曾真正被民意左右,至少当今圣上的圣心不会!”王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走到案几前,将那封贾雨村的书信扔至火盆之中,而后说道:“孩儿已经呈上了密折!”
“什么?!你上了密折?”王子腾惊呼道,“为何事先不与我商议?”
“既然是密折,那就不能商议,这是规矩!”王攸说道。
“你写了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只是将那日的事情经过写了上去,当然还有那三份诊方!”王攸镇定自若的说着。
“你”王子腾不知道该说什么,主要是王攸的做法并无不妥,有些事确实不能等,先机一定要占住了。
“我先前所说的不能等是我不能等,而父亲您必须忍着,我让您把准了也正是这个意思。您明日大朝会上只要否决那些对孩儿的攻讦就是了,其余的尽量少做,您若真的提前表明了态度,倘若北静王爷并非那个意思又当如何?想来您那个时候才是进退两难,到时候咱们王氏一门的结局不用多说。比起北静王爷,我更相信圣上,毕竟我们父子二人对圣上还有用,鱼饵没被吃,鱼钩还未折呢!”
“这只是你的猜测!”王子腾不置可否的说道。
“您觉得猜测圣心容易些,还是民意容易些?”王攸当即反问道。
“”
“朝臣之中,各方都想分一杯羹,利益牵扯复杂多变,您口中的那个民意如何猜的准?就算那信中所说真的是北静王爷的意思,难道其它人就眼睁睁看着不成?没有人是傻子!这下您总明白了吧!”王攸提示道。
“他们会操纵外面那些人?难道我们就不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外面那些人不过是看个热闹,人心嘛,有些人总是见不得别人好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得看明日大朝会结果如何?若是我们败了,那也就唯有一死了!要赌,那就该拿全部身家性命去赌!用一个弱小女子做筹码,父亲您还真是谨小慎微啊!说实话,孩儿实在不敢苟同!”王攸继续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