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名牌被扯掉,衬衫的扣子也在拉扯间崩开了。
好言好语地哄着是不行了,索炀不得不厉声劝诫。
此时,机长广播再次响起,告诉大家准备迫降。
索炀来不及再跟这位先生“谈心”,冷下声音命令似的说:“先生,请立刻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眼看着飞机开始下降,那位一直撕扯吵闹的男人也终于放开索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索炀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所有空乘人员挨个检查安慰,然而事实上,他们自己也很紧张。
很紧张,但不能被看出来。
刚刚跟索炀争执的男人此刻坐在那里几乎在发抖,索炀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对方看向他,然后攥着拳头低下了头。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恐惧、慌乱、不知所措,虽然不应该,但索炀其实可以理解,因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不管概率表现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但也只是概率,谁能保证他们是幸运的那一批分子而不是对概率影响极大的分母?
未知的恐惧让人没法保持体面,这个时候哪怕是哭嚎都可以被理解。
飞机开始下降,所有人都比之前还要紧张。
成败在此一举,究竟是分子还是分母,他们把注压在了机长身上也压在了运气上。
索炀
说:“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大家安全地带回地面。”
之后,所有空乘人员各回各位,索炀也回到了头等舱。
他坐好,系上了安全带,突然一摸口袋,发现放在那里的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去了。
是跟那位乘客拉扯的时候?
他看向过道,手心贴着口袋,那里空荡荡的,但是在发烫。
沈徽明在等他呢,他们所有人都会安全降落。
宋恺抓着安全带,转过来对索炀说:“炀哥,对不起。”
索炀不想说话,只看着窗外。
“你没事吧?”
此刻的索炀,制服的衬衫扣子掉了一颗,名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白皙的脖子竟然还有一道抓痕,看起来有些惨。
索炀问他:“那位老先生怎么样?”
“没事了。”宋恺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