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新床还没回家,三只小狐狸就迫不及待要来了。
那晚,夷光委委屈屈用尾巴包裹着自己,慢吞吞在床上翻滚,泪洒床单。
“好像,要断尾了……”
海吹纱惊呆了:“你确定吗?不是说……要一年吗?”
夷光:“可能妖力喂得多。”
他自己仗着千年修来的妖力,三只小狐要多少,他就给多少。
结果,狐真的要到了。
海吹纱:“我要做什么?需要烧开水拿毛巾吗?”
夷光:“抱着我。”
他伏在海吹纱的膝盖上,那条粗苯厚重的尾巴不停地抽搐,海吹纱抚摸着他,抱着他尾巴试图安抚。
尾巴就在她怀里重复着僵直放松的过程。
“你……还是闭上眼吧。”夷光捂住了海吹纱的眼睛,“我怕画面太血腥,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这有什么。”海吹纱道,“别说我是个医生了,我就算不是医生,这种事,也不会因为嫌弃画面不好看,就闭眼不看的。”
夷光:“那就……看着吧。”
断尾,不是什么好看的事。
首先,剩下的那些尾巴都会炸开,在屁股后面,就像一朵菊花,炸得十分不雅观。
其次,那条要断掉的尾巴,会异常红肿,断尾的不彻底,还会伤到尾端,喷血什么的。尾巴那个位置,本来就长得很一言难尽,若是再喷血……那不优雅。
狐狸泪眼汪汪的想,不优雅。
但他显然是忘记了海吹纱的专业性,断尾时,情况比夷光想得要再糟糕点。那家伙欲断不断的,断了一个口,血慢慢流着,却又没动静了。
海吹纱做了止血处理,抚摸着那条尾巴,连哄带吓,各种话都说尽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我利索点出来!”
“你们爸爸容易吗?”海吹纱说,“不许像我一样,优柔寡断的。要出来就干脆利落些,落地快我有奖励,但你们要是磨磨蹭蹭的,出来我先修理你们!”
尾巴扭扭捏捏,有点想干脆的断掉,又挣扎着不愿断。
它们似乎在内部打架,也不知道是哪个比较叛逆,海吹纱越是威胁,它就越冷静。
海吹纱:“好,好得很,本性藏不住,等你出来,我看哪个最不听话,那就是你,咱俩早晚要算账的。”
夷光伏在海吹纱的腿上,疼昏了过去。
而他昏了之后,尾巴才惊慌失措的挣断了。
海吹纱顾不上照顾落在地上,扭打着要分离的狐尾。她给夷光缝合了伤口,裹上了纱布,都做完后,才抬头去看那狐狸尾巴是如何分出三只狐狸的。
狐狸尾巴落地后,就变得十分粘稠,像裹了一层红色的胎衣。画面确实不太好看,黏糊糊的有些恶心,但恶心中诡异的带着点萌感。
先是尾巴根处的狐狸崽挣破了胎衣。>>
海吹纱给夷光盖好被子,蹲在胎衣附近,好奇地看着狐狸崽钻出脑袋。
“好小啊!”手掌心大小的脑袋,灰灰的,眼睛也没睁开,耳朵黏在脑袋上,显得那颗脑袋浑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