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往旁边走了一步。
她的绣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弄脏了上面绣着的牡丹,祁丹朱自己没有留意,君行之却蹙眉低头看了一眼。
“刺客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祁丹朱神色凝重,微微有些疑惑,他们是今天早上临时决定出行的,刺客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了?她忍不住有些担心君行之身边的人是不是安全。
君行之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风筝,分析道:“应该是这个把他们引来的。”
祁丹朱转头看了看,见到地上的风筝,神色不由无奈,这个龙形的风筝实在是太过招摇,是京城里独一份的,其他人根本不敢用这样的风筝,只有朝朝这个小皇太孙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放龙形的风筝,大家看到这盏风筝飞在天上,自然知道谁在这里。
君行之道:“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我会调查清楚的。”
祁丹朱轻轻点头,忍不住叮嘱道:“下次朝朝再想放这个风筝就让他在太子府里玩吧,出来的时候带其他风筝。”
“好。”君行之将风筝捡起来,递给旁边的护卫。
“你知道会是什么人要刺杀你么?”祁丹朱忍不住担心地问。
君行之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挑眉道:“我那两位皇兄,哪个能安分?”
祁丹朱若有所思,祁明毓和祁明胥都不是善茬,他们因为君行之这位太子突然归位,不得不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心里恐怕都恨极了君行之,估计连睡觉的时候都想铲除君行之。
她疑惑道:“祁明毓不是被关在府里么?难道放出来了?”
“上个月正逢父皇生辰,祁明胥在父皇的生辰宴上突然替祁明毓求情,在父皇面前大哭,高声诉说他们的兄弟情,跟父皇讲骨肉血缘之亲,长跪不起求父皇放祁明毓出来,父皇感动不已,将祁明毓放了出来。”
祁丹朱眉心拧紧,她对他们再了解不过,祁明毓和祁明胥两个人都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什么兄弟之情,能让他们串通一气的只有利益。
她神色凝重道:“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可能有所勾结,祁明胥之所以帮祁明毓出来,极有可能就是想要联手对付你,你一定要一切小心。”
他们恐怕是自知自己敌不过君行之,所以想要联手先除掉君行之,再争夺皇位。
君行之点了下头,没有隐瞒,“我知道,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呢,他们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祁丹朱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抬头看着君行之,声音酸涩问:“你以前也经常遇到刺客么?”
君行之眸色微动,没有回答,只淡淡道:“还好。”
祁丹朱想起君行之之前说的那些话,微微垂眸,君行之说得没有错,是她亲手把他推到了这个争权夺位的地方,让他过上了这样不得安宁的生活。
她心底泛疼,内疚又不安。
君行之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抿了抿唇,语气轻松道:“其实做太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除了偶尔麻烦一些,剩下的都挺好。”
既然命运已经将他安排在了这个位置上,他只能接受,并且利用这个位置,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
祁丹朱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你把朝朝就保护的很好。”
君行之和祁丹朱低头一看,朝朝还在祁丹朱怀里沉沉的睡着,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对刚才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们不由失笑,神色无奈。
祁丹朱摸了摸朝朝的脸,莞尔道:“看来朝朝今天是真的玩累了。”
“嗯。”君行之忍不住笑了一下,将朝朝抱了过去。
祁丹朱抬头,与他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