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有着属于一个男人的轻微粗砺感,压在她唇上轻轻施力,意味晦暗,她屏住气不往外呼,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厮磨。
在这事上,苏稚杳不懂具体花招,迄今为止所有经验全都来自于他,但因有国外几年耳闻的理论基础,这方面,她就是有着一些没什么用的理解能力。
故而他一暗示,苏稚杳就懂了,不经意的瞬间,还想到了多年前那个久远的梦。
那晚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他一副醉意深重的样子,压着唤她宝贝,她骤不防地,开始为利用他而心虚……尤其这人脾气古怪,怕他发现她目的不纯,要用变态的法子收拾她。
怕什么来什么,当晚她就梦到他知道了一切,眯着一双病态猩红的眼,惩罚她。
此刻他这么抚上她唇,显然接近这意思。
苏稚杳红着脸,不争气地怂了,下意识将那瓶椰乳挡在身前,手机抵到他心口,想推他远些,却被他捏住腕。
“想好了么?”贺司屿一瞬不瞬凝视她,呼出的气是燥热的,语气却沉缓而有耐心:“我都没问题。”
苏稚杳被他的气息烫着,咬唇不语。
也不是不愿意,小情侣见面了,这是正常的,就是在办公室这样子好羞耻。
“那……”
她话说得慢了,去里间三个字刚要出口,办公室的门铃声突然“叮咚”响起。
苏稚杳听得心猛得一颤。
以为下一秒自动门就要开了,她蓦地滑下桌,就近钻到桌底下,躲了起来。
当时姿势不对劲,苏稚杳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被人看到,何况她还穿着睡袍,显得她多不正经,传出去还见不见人了。
贺司屿纳闷一秒,不慌不忙蹲下。
黑金纹的大班台下,半封闭的空间还算宽敞,女孩子跪坐在里面,光线半明半暗,浴袍领子歪垮在肩头,长发蓬乱,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四目相对,她一根手指竖到唇间,嘘声,示意他不要声张。
洞悉她心思,贺司屿抬了下眉骨:“做什么,想玩刺激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逗她,苏稚杳恼他一眼,把他往外赶,贺司屿由着自己被她推远,薄唇耐人寻味地勾起一点弧度,站起身。
这姑娘似乎不知道,门是他能控制的。
贺司屿没告诉她,按下座机旁的门控制器,理了理外套,有条不紊地坐回到办公皮椅里。
徐界进到办公室,看见的是他握着钢笔审批项目报告的画面。
“先生,晚餐到了。”桌前,徐界提着食物袋,看了圈发现苏稚杳不在,察言观色问:“需要替您摆出来吗?”
钢笔在纸页上划出流畅的笔迹,贺司屿眼皮都没抬一下:“先放着。”
“好的。”徐界依言放到桌面。
没有离开,继续向他汇报工作:“二十分钟后总部有个视频会议,到时我替您接进来,以及上月的财务报表我已经整理好发到了您的邮箱,如果存在问题,我再交代下去审改。”
贺司屿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搁下钢笔,打开笔记本盖:“我现在看。”
并将那摞报告书啪地往前一丢,神情很淡:“企划部要是分析方案可行性还要我教,趁早都换人。”
徐界立刻将面前散乱开的报告整理齐,拿在手里:“我让他们重做。”
“坐。”贺司屿点着鼠标。
徐界应声,在他对面坐下等待。
苏稚杳在桌底屏息静气,等着徐界走,半晌过去,却听见他坐下了,她吸口气,悄悄扯了两下贺司屿的裤脚。
某人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