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你家邻居欺负你几十年,突然要投降,你不计划周全?”
卫长君点头承认他小心无错:“我回头跟家中奴仆说说,无论匈奴问什么,只管夸我就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匈奴会汉话吗?”
此话把刘彻问愣住了。
要是不会那岂不是说给聋子听。
“朔方有不少未婚匈奴男子,陛下给韩嫣去一封信,问问他们谁想随去病一起迎接族人。未婚男子在朔方没家没院,吃着大锅饭,想来不介意入赘到汉家。”卫长君思索片刻,“改日我问问八阳里和梁家里里正,有没有寡妇或只有一女的人家,亦或者无钱娶妻的男子。”
刘彻:“会不会因此记恨你?”
“又不是逼他们招婿嫁女。再说了,都听说过朔方匈奴男子和汉家女儿成婚的事,应该可以接受。”卫长君其实没有多大把握。可是要汉化匈奴就不能停留在物资方面。那样只能管几年。匈奴在关中扎根的多了,他日在战场上都打不起来。
这事总要有人去做。卫长君在野名声极好,由他出面事半功倍。刘彻颔首:“听你的。需要什么尽管令人告诉朕。”说到此又着急忙慌补一句,“钱财除外。”
卫长君翻个白眼。
“知道你看不上膳房的饭菜,朕就不留你了,叫去病和阿奴明日回来。朕还得调兵。”刘彻说完抬抬手,卫长君起身离开。
卫长君回到家中,霍去病一听宫里叫他和阿奴带兵迎浑邪王,他就要收拾行李进宫听命。
公孙敬声服气:“表兄就是打匈奴精神。”
卫媼糊涂了:“不是迎接那个什么王?”
公孙敬声意味深长:“外祖母,您忘了匈奴是什么?打死还能爬起来再战。他们会投降?打不过表兄只能使阴招罢了。以为我们会得意忘形?看不起谁呢。”说完嘴一撇,满脸嘲讽。
卫长君乐了。
霍去病很是意外:“这是公孙敬声吗?”
“瞧不起谁呢?”尚未变声的少年叽叽喳喳倒是不惹人烦。卫长君朝他后脑勺拍一下,“就没有可能被你表兄打服了?”
公孙敬声摇头:“朔方匈奴跟我们大汉贫民一样吃穿用还心系草原呢。”
卫长君叮嘱大外甥:“大汉有主战的也有主和的,匈奴也是人,内部肯定有不服的。先帝在时七国敢起兵,浑邪王部下未尝不敢。浑邪王要在黄河岸边等你们,你们过了黄河就要枕戈待旦,有一丝风吹草动都得派人查看。”
霍去病点头:“届时我和阿奴兵分两路,就算浑邪王诈降,我们也叫他有来无回。”
卫老夫人忍不住担心:“去病和阿奴还得再打一次?身体吃得消吗?”
卫长君:“回头叫他俩陪我住到除夕。”
公孙敬声扯他舅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我呢?我呢?”卫长君掰开他的手:“你过几日就给我去太学,待到十六岁再说。”
公孙敬声想哭:“三舅和小舅也没在太学待这么久。”
卫长君改问母亲近日家中有没有什么事。卫老夫人从屋里拿出一份精美的帖子,上面好像有金粉。卫长君好奇谁这么大手笔。
公孙敬声气得夺走。
顷刻间他又转过身塞给卫长君。卫长君好笑:“不是找你的?”
阿奴好奇:“谁呀?”